池妄把姜幼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正要转身离开,衣服被微弱的力道勾住。他低下头,素白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衣摆。姜幼做噩梦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池妄,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别杀我,我、我会守住秘密,求你别杀我……”池妄眸色暗了暗,眼底划过冷意。姜幼梦见张冕要杀她。她受了惊吓,又在派出所熬了一夜,心里早已不堪重负,却在池妄面前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此时竟在梦里哭起来。估计是吓破胆了,拉着池妄呜咽,眼泪打湿了睫毛。池妄顿了几许,在床边坐下,把姜幼从床上捞起来,用指背擦去她的眼泪。“蠢东西,还跟以前一样胆子小。”姜幼似乎听见了一般,在他怀里小声啜泣。池妄大手轻拍着她的背,“别哭了,哥哥在这里。”他把姜幼当孩子一样哄,握住她娇软的手,抬起眸,眼底闪过狠戾,“伤害小小的人,哥哥不会放过,帮小小弄死他好不好”姜幼并不知道,池妄忍了一路,在车上笑话她把自己闹进派出所,暴戾的情绪就有点压制不住。怕吓坏她,被他隐藏得很好。池妄结实的胸膛和沉稳有力的臂膀,充满了女人最需要的安全感。姜幼感受到了踏实和温暖,蹙在一起的眉毛渐渐松开,在池妄怀里拱了拱,找了一处舒适的位置,安稳地沉睡过去。池妄把她放回床上,轻轻扫开她脸上的发丝。望着她恬静的睡颜,池妄抚摸她的脑袋,“好好睡,等我回来,希望你还能这样乖。”……池妄走出房间,贺词接完电话,匆忙向他汇报,“池总,张家那边不肯撤案!”池妄静默地带上门,手扣着门把,神色有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郁,“张家现在谁做主”“张冕的母亲!她在市里有关系,听说是某个局长的妹妹。张夫人不是一般人,手段很厉害,她很宝贝这个儿子……”池妄没说什么,大步往外走。“哎,您去哪”“拜访一下张夫人。”……私立医院。张冕头上缠着纱布,翘着二郎腿,靠在床上打游戏。张夫人则坐在一旁,把切好的水果喂到他嘴边。整个病房里都是游戏声,张冕输了一把,突然烦躁起来,“妈,你给我伪造了植物人的证明,那我以后出门,岂不是都得躲着”张夫人安抚他,“你放心,等你伤好了,妈立马安排你出国,你在国外好好生活,这里一切都跟你无关了。”张冕一听要出国,放下游戏机,拉起张夫人的手,“妈,那你一个月给我多少零花钱啊”“两百万够不够”张冕笑着亲了亲张夫人的手,还往脸上蹭了蹭,“就知道妈最疼我了,不管我做错什么,都会护着我。”“说什么蠢话,你是我儿子,就算你犯天大的错误,你也还是妈的儿子,妈不护你护谁”张夫人老公死得早,就这么一个儿子,当心肝宝贝一样溺爱。她摸了摸张冕的头,“你以后也收点心,玩归玩,别去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尽惦记咱们张家的钱。”“我知道了,妈,晓月她……”“你还想着她呢”张夫人没好气。张冕咕哝,“没有,我的意思是,她后续要是找我麻烦怎么办”“这你不用担心,我拿钱堵了她家里人的嘴,跟她家里人签好了调解协议,她父母不会上诉,就算张晓月醒过来,想要闹也没用,她父母已经收了钱。”张冕松了口气,这就好,他还担心张晓月来纠缠他,想着还不如把她捅死一了百了。“那张晓月那个朋友呢”“哼,提起她我就来火,她把你打伤成这样,还想私下跟我调解,门都没有,她必须给我坐牢,在监狱里我也不会放过她!”有张夫人这样的母亲,张冕很是自豪,“妈,你太厉害了,这么多年我给你惹了不少祸,都是你帮我摆平的,你为我操心这么多,真是辛苦你了。”张夫人叹气,“妈只希望你能过得好。”这时助理敲门进来,附在张夫人耳边说了什么,张夫人脸色微变。张冕见状,担心地问,“妈,怎么了是不是派出所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你别瞎想,好好养伤,妈回公司处理点事情。”张夫人拿起包,匆忙离开。……“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连个人都关不住!”张夫人上车后,朝助理发火,“我不是让你给派出所打好招呼,那丫头怎么会被放”助理低着头,“夫人,现在紧急情况是,公司账户出了问题,有好几笔流入资金不明,银行把我们的账户冻结了!”张冕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公司账户又出问题。张夫人心烦极了,“真是废物,也不知道你们干什么吃的!”车里尽是张夫人的怒骂声,助理缩着脖子不敢还嘴。突然一个急刹,张夫人撞上前排座椅,痛得眼冒金星,她顿时火冒三丈,“会不会开车不会开车就滚下去!”司机战战兢兢,“夫人,我正要拐弯,有辆车突然冲出来,堵着咱们的路了。”张夫人定睛看去,是辆黑色的宾利,横在路中央,看车型是顶配限量款,一般人可开不起。大雨刷刷地下,已经过去五分钟,无论司机如何按喇叭催促,宾利依旧挡在他们面前,纹丝不动。张夫人皱了皱眉,“你下去看看。”助理撑着伞下车去,敲了敲宾利后座的车窗。一般开这种车的权贵,都坐在后排,哪知副驾驶的车窗摇下来,递给他一个文件袋。助理上车后,把文件袋交给了张夫人。“什么东西”张夫人疑惑地打开文件袋,看见里面的文件和照片,脸色蓦地煞白。是她儿子以前吸毒杀了人,她帮忙掩瞒的证据。这些证据,为什么会在这人手上!这人又是谁!张夫人蓦地抬起头,只见对方启动了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