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彦凑过来,在外人眼里,他深情又心疼的看着她,可只有她自己能听到他贴在耳边说的话,“黎夏,你也就这点能耐,合着还都用在我身上了。”听不出他的幸灾乐祸和嘲讽,倒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她来不及深究,何彦已经拉着她站起来,目光深沉地看向黎勇海,“黎夏既然嫁给我,嫁到了何家,我就不会允许别人随便对她,对她不好,就是对何家轻视,我爸妈那么宝贝这个儿媳妇,要知道她在这受这种气,恐怕不能善了。”苏颖没想到何家竟然这么宝贝她。之前她有意借着两家的这桩婚事和温敏套近乎,但是温敏对她的态度不咸不淡的,她还以为他们何家不在乎这桩亲。看来黎夏这个死丫头还挺受重视,也不知道怎么在那边说闲话,才让她上次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她余光扫了一眼黎勇海,知道他现在被姑爷架在那,面子下不来。她太了解男人心态,嗓音温柔的开口,“姑爷误会了,老爷子也就是在气头上,刚刚才说了气话,哪舍得真动手,你们疼夏夏,我们也疼呢。”“是吗”何彦目光淡淡望向她,“那你们是怎么疼她的”“额……”苏颖被怼的说不出话。“行了。”黎勇海低声开口,斟酌用词,看向何彦,“黎夏这丫头从小就不像话,我要是不好好管教她,她还不知道以后会犯多大的错,我这也是为她好。”“为她好,所以不顾她的想法,将她母亲的心血随意给了旁人,又是因为为她好,所以不顾我这个外人在场,随意对她打骂,黎家对子女好的方式还挺特别,那我还想问问,您也是这么为您儿子好的吗”“我……”黎勇海对儿子自然不这样。不要说打了,就是多问几句,苏颖也哭天抹泪不停。他也是嫌烦,所以对黎晨管的没那么严格。黎夏在一旁被何彦的口才惊艳的一愣一愣的。他一直这么会说吗可这还不算完,何彦继续轻飘飘地道,“其实我对贵公子的事迹也有耳闻,前年你们托陈景海办了一件事……”他才说到这句,苏颖和黎勇海的脸色瞬间一白……显然他们都想起了那件事。苏颖更是敢怒不敢言地看着何彦,脸上的表情没有克制住,显然装都懒得装了。黎勇海的表情也挺有意思,一阵黑一阵白,不满又心虚。黎夏在一旁看热闹看的激动,但也只有她不知道前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彦点到为止,没再说下去,而是又将话题绕回了黎夏身上,“从前夏夏没嫁给我也就罢了,现在她嫁给我,我就不会允许别人欺负她,哪怕是她的亲生父母也不行,更何况……”他的视线慢悠悠凌迟一样割在苏颖脸上,对方心虚地别开眼,暗自咬牙。他就差直接说出来,“更何况一个继母也敢随意对待她。”黎勇海胸口憋着一口气,看了一眼黎夏。黎夏幸灾乐祸的笑容来不及收,就对上老父亲警告的眼神。她才不要替他们说情呢。她眼睛东看看西看看,唯独不接黎勇海的茬。没办法,黎勇海只能放下身段,缓和语气道,“黎夏是我女儿,我对她有教导的责任,不过她现在不光是黎家的人,也是何家的人,刚刚要动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何彦得到自己想要的承诺,嘴角微弯,又恢复到平时那样彬彬有礼的一张脸。“爸,您作为何家的当家人,我信您。”见他变脸比变天都快,黎勇海像是吃了一颗哑巴丸,有口难言。……何彦抱着唐予岁走在前面,黎夏默默跟在身后,后面还有两个佣人推行李。他们打算今天回北城。走出黎家大门,黎夏停下脚步,何彦也跟着停下,狐疑地看着她,“怎么了”“刚刚你跟我爸说黎晨前年怎么了”“都前年的事了,你问它干什么”“黎晨惹祸了”黎夏感兴趣地凑到他跟前,仰头看着他,眼底跳跃着兴味的光芒。何彦笑了一下,“怎么,你弟弟惹事,你很高兴”黎夏登时变了脸,“打住,我妈就生我一个,我哪来的弟弟。”何彦没跟她在这件事上计较,实话实说道,“你弟弟前年撞死了人。”“什么”“酒驾。”他说。黎夏知道黎晨被惯的无法无天,却也没想到他还闹出过人命。黎夏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说,“不行。”她说着往回走,何彦叫住她,“你要干什么去”她驻足回头,“我要是就这么走了,我爸会真的把股权转给那个败家子的,我不能让我妈的心血跟着打水漂啊。”“你在这就能看得住”“我在这,他们不敢,我要闹起来,房子我都能点了。”黎夏不是危言耸听,她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所以黎勇海也一直忌惮她,怕先斩后奏她会闹,才会这么一直拖着她。何彦看着她,眼底晕出那么点笑意,“行了,你放心跟我回去,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他刚刚说的那话已经是明着威胁了,如果黎勇海真的顺着苏颖的意思转了股权,欺负打压黎夏,那黎晨也别想独善其身。不要说黎勇海,就是苏颖,现在恐怕也不敢提股权的事儿。黎夏见他言之凿凿,狐狸一样灵动的眼睛眯起来,“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你确定要知道”“跟我有关,我当然要知道。”何彦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轻笑道,“但是我怕你知道了,会感激的痛哭流涕,没准一激动,还要以身相许。”黎夏皱眉,“你想多了吧”唐予岁完全听不懂大人之间的对话,懵懂地问,“何叔叔,什么叫以身相许呀”“以身相许的意思……”黎夏没来由地脸颊发烫,“你别教坏小朋友了!”何彦不以为意,解释道,“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