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寺话里有悔意,“你厌我这个舅舅,是应该的。”
林之语:“我母亲应该很疼你。”
否则也不会为了自己弟弟的声誉,谎称是自己不小心落水,从而赔上一生的幸福。
王西寺没有正面回答:“扬名显亲,孝之至也,只有这样,才能给她足够的底气。”
底气?
林之语目露不屑。
真要是底气,就不会在王云锦被男人宠妾灭妻的时候,屁都不放一个!
“你觉得王悟非当不起,就设计了这么一出?”
“他性子软弱,我一早就发现,他是没有读书天分的。”
王西寺露出一个牙疼似的笑,“考场上作文章,要么规规矩矩,混个中庸,要么剑走偏锋,为自己搏一搏。
可惜,他两样都不占。”
王悟非这个性子执拗,加上父母的期待,无端生出了不少压力。
林之语不置可否:“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名落孙山。”
“不一样的。”王西寺的眼里升起担忧,“我怕他疯了。”
一年不行,就再考一年,两年不行,就再来两年。
以前王家,如何经得住?
更何况,一个曾灵,就让王悟非终日闭门不出,要是十八年寒窗化为乌有,他当如何?
林之语:“这话,你要和二爷说去。”
“我自会找机会和他说。”王西寺正了身子,“不管你和晋王在谋划什么,我永远是你舅舅。”
林之语犹疑片刻,还是把心底的疑惑问出:“你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娘,那为何她逝世的时候,王家一个人也不曾来给她上一炷香?”
“不是不想,是不能。”王西寺道,“你母亲不得林鹏生的喜欢,王家何苦上前凑热闹?
且,你母亲出嫁前已经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无事,不必再见。”
“我看不是不能,是不敢吧!”
林之语语调往上拔高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