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情分来了。当初,你带着任彦凇来我身边,我可是没半点稀奇,以你的能力,自当有无数人对你前仆后继,而你,也是能毫不犹豫利用这些感情为自己铺路的角色。
正因你的冷血无情和独有的魅力,我才让你在楼里享了这么多年的清福,你也的的确确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这些年帮我离间、监视、推波助澜,立下不小的功劳,所以我才愿意赏你们二人一个恩典,有朝一日放你们离开。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啊,有一天你也会为了楼里的人求到我的面前。”
老者话锋一转,又说道:“还是说,你自认为神毓太子有能力将你救出云楼,所以便善心大发,想要临走之前为旁人也求个解脱?”
无月心中大惊,但楼主知道神毓对她的承诺一事,似乎也并不稀奇,云楼之中根本就没有秘密能瞒住楼主。她磕头道:“主君明鉴,屏瑜实不敢有叛主的心思!屏瑜求主君放过双双,一是为了姐妹之情,二则是为了楼中考虑!”
“哦?”老者来了兴趣:“你倒说说,你如何为了楼中考虑?难不成一个艳无双,竟能影响我云楼上下?”
无月咽了咽口水,说道:“主君这些年用药盏传令给屏瑜,屏瑜一桩桩一件件自然尽心竭力去做,周旋在诸位大人之间,对朝中事宜有所耳闻,加上凇哥这些年也除去许多奸佞,屏瑜斗胆猜测,主君是在为神毓殿下扫清道路,抑或是为施国新政必然的前进扫除腐朽的势力。”
“大胆!”老者的声音不知是气的还是过于激动,尾音照刚才有些脆。一个茶盏被人从帘后扔出来,砸在无月肩头,茶盏碎裂开来,无月的脸颊和头上都是碎片划出的伤口和茶渍。
“主君息怒。”
“你倒是敢揣摩,你的心大了。”老者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怒意,平静道。
无月没有回答,老者接着说:“哼,继续说。”
无月盯着面前一缕茶叶渣,继续说道:“如今离国动乱,国主本就偏向于神伏殿下,神毓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离国皇室无后,摄政王又正值壮年,统摄离国大权指日可待,那么世子回国也只是时间问题,依国主的性子,定会要求以神伏来换世子。”
“可是如此一来,四国和平的盟约很快就要借此机会打破。国家大事屏瑜不懂,但屏瑜明白,神伏殿下一旦归来,在国主宠爱的基础上,朝中会涌现许多支持神伏殿下的人。神伏殿下母族是百年氏族,新政牵一发而动全身,像那样的氏族必会与新政势不两立,届时新政推行将会伴随神伏殿下的归来而彻底宣告失败。不论主君拥护的是神毓殿下还是新政,都将面临极大的危机。”
老者恨恨道:“神伏!不过一个草包!不过你说的很对,鼠目寸光之人,自然看不到国家安宁,他的心里只有自己的皇位和属意的继承人。假如你揣摩的都是真的,那么放过一个艳无双,就能解开此局了吗?”
无月听他语气,似乎对神伏深恶痛极,又似乎十分了解国主和神伏为人,她暗自将心中这点疑惑压下,接着说道:“此局破局关键在于神伏殿下。只要能够顺理成章地让神伏殿下消失,国主只能仰仗神毓殿下,既能大破国主元气,也能绝了氏族的底气,即便不能一次为主君解忧,也能保证主君不受其扰。”
“神伏远在千里之外,离国若是同意世子回国,神伏必然也是离国施国的人共同护送回国。你又能如何?”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主君坐镇云楼多年,想必更加明白我们这样的人的作用,有时候,一个小人物就能使主君得偿所愿。”无月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