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见沈成妥协,于是趁热打铁。她向周红使了使眼色,示意她配合自己,把事做成。
“沈兄弟,不是嫂子多管闲事,我图什么呀,还不是为你好。看这妹子家里也是过日子的人家,又这么可怜,你收留她给你做个饭,侍候梦儿,把家打理的好好的,你不是省心吗,再说也照顾你,老来也是个伴呀。”这李嫂真诚地说道。
“可是,嫂子,人家正年轻,我这还有个女儿,别给人家添累赘,也别耽误了人家。要说没地方吃住,我也可以同意让她在我这里住几天,再凑点钱叫她回家乡,谋个生路都可以。一个清白的姑娘家,我不在意别人说什么,但她就不一样了,女儿家名声最要紧,从我这家里走出去,就算没事也叫外人认为有事,对姑娘不利。”沈成也在说着自己的想法,又恨不能叫李嫂领走这个姑娘。
“你可是说过可以留姑娘安住下,你也很心善,这个我放心,我考虑再三,你们就是很合适。这周红文文静静的,又比你年轻,条件远比你强,人家不嫌弃你就好。过个一年二年的,再给你生个儿子,那该是多好的事儿。你得往长远了看,不能再这么过了,惠娘要地下有灵,也不希望你这样。你还要对你对孩子负责。”
“大哥,我不嫌弃你家穷,有个女孩儿给我作伴更好,我喜欢女孩子。不会亏待她。你放心好了,还请大哥可怜我,我回老家去也没有亲人,你叫我怎么办呢?”女人一边说一边又流下泪来。
沈成不知说啥好,也不知如何答复这两个女人,只好沉默不语。
“依我看,这事我给做主了,我这就叫左邻右舍帮兄弟操办一桌酒菜,大家做个见证,今天就把这事给办了。”李嫂说着就起身出了大门,只留下沈成和周红两人,他俩愣愣地坐在那儿,非常尴尬。
约摸有半天功夫,那张大哥、张大娘、赵大嫂,赵大哥,左邻右舍的人就挎着鸡蛋,拿着菜,又破例地拿了一长条新鲜猪肉,喜笑颜开地来了。那说媒的李嫂把女儿备嫁的衣服拿来了一套,又安排女人把周红妆扮上,叫沈成也换了一套新衣服,虽然有些肥大,可也总算是新衣服。
“哟,这新娘子真是俊哟,沈成你可真有福气,今天这喜酒我们吃定了,大家可算能放心你和梦儿了。”众人嘻嘻哈哈的说着,又有炒熟的花生、瓜子的香味从厨屋飘来。
“大家快来吃花生、吃瓜籽来。张嫂,看那边的火烧烙好了吗,每个人都是要吃一个的,赵嫂子,你和赵哥快忙着炒菜,大家等着喝喜酒呢。”那李嫂一通安排,她自己才坐下喝茶歇息。
“大兄弟,你今儿新朗官别不高兴,也别害臊,不叫你干活了,大伙替你忙活,你只负责把大伙招呼好了就行。”这李嫂又对着呆若木鸡的沈成说道,因为沈成从大伙一进门就没有言语,倒是周红忙着给大家端茶倒水,含羞带嗔的听着大家说笑,可也真难为她一个姑娘家。
“瞧这媳妇多好呀,又懂事,沈成,你的好日子可就来了,不能亏待人家,要是对人家不好,从我们这些人这里就过不去。”这前院的王大爷说道。他摆出一副长辈的尊严,对着沈刚说着。
“是、是、王大爷,你就放心吧。”沈成一边给王大爷倒水一边无奈地答应着,他迫于大家的压力,也只能顺从着大伙。
“把梦儿和她姑姑全家人叫来,一起吃个饭,一家人也见见面。”李嫂又吩咐王大栓去沈英家叫梦儿和他们一家人来。
到了傍晚,在沈成堂屋里摆了两桌饭菜,上野村有了这个新鲜事,乡亲们自然也来看新媳妇。沈成的小院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还有的小孩吃着花生、吃着烙好的火烧大家叽叽喳喳,有进院的,也有看完出院子的,直至人们都散去,这边酒席才算开场。
“新郎、新娘拜高堂!”沈成、周红被人扶着,对着李嫂和长辈们跪拜,沈成父母早亡,还好乡亲们没少帮着他。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几个妇人把周红送入沈成屋内,沈成又忙着出来陪大哥,叔伯们喝酒、吃饭。他又一眼瞥见了哭泣的梦儿,于是又心痛地走到梦儿桌边。
大家包括沈英全家都在为沈成娶了周红而高兴,沈英有了新嫂子,孩子们又有了新舅妈,又可以放心沈成,终于有人照顾他,他们心里自然很高兴,却都忽略了梦儿的感受。
“梦儿,不哭,爹来抱抱,好闺女,你什么时候都是我的好闺女,爹不能不管你。”沈成边说边把梦儿抱起来,替她擦着眼泪,自己也流着眼泪。这怎么能怨他呢,他完全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又怎么能说不怨他呢,他为什么又同意娶别家女子给梦儿当后娘呢?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大家也闹了一天了,也该散了。沈英,把梦儿还是领回你家里去,叫她心情好时再叫他爹去接她,你们先回家吧,我们一会也回家!”李嫂见局面有些失控,赶紧叫沈英把梦儿领走,沈英也由于心疼梦儿,赶忙叫女儿、儿子领着梦儿回家去了。
于是大伙帮忙撤了酒席,洗刷完碗筷,也都各自回了家。沈刚把李嫂和大伙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