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喜欢就好!”
沈盈秋揪着衣摆笑得满脸通红,像是被夫子夸赞的学子,激动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迫不及待道“我前两天看到一个葫芦形状的荷包,只要姐姐不嫌弃,盈秋再给姐姐绣!”
沈月还未应话,沈盈秋身边的丫鬟云芳先偷笑着开口,松了一口气道
“二姑娘您不知道,我们姑娘为了这个荷包特地省下例银买了上好的布料,熬了几个大夜才绣好,若是您没收,今晚姑娘估计又得哭鼻子咯!”
“云芳!不许再说了!”
沈盈秋红着脸捂住云芳的嘴将她往回推,羞恼道“就你话多!”
她迈着小碎步往回跑着,如被戳穿了心思的少女只想着躲藏,即使这样,她还不忘回头跟沈月挥手“一路舟车劳顿辛劳,二姐姐早些休息!”
沈月站在原地颔首,等沈盈秋身影消失在廊下后,转身回屋将手中香囊交给凝香,
“姑娘?”凝香捏着香囊疑惑“香囊要怎么处置?”
“没听那丫鬟说吗,这可是四妹妹呕心沥血之作。”沈月脱下大氅,嘱咐“寻个盒子先单独收着,回头给高先生看看可有异常。”
凝香应声,接过大氅挂在架上后捏着香囊就要去找匣子,
“那个,属下打断一下。”
窝在火盆旁烤手的听霜弱弱出声“属下对毒也是略懂,若姑娘不嫌弃可以给属下看看。”
啧!怎么把听霜给忘了!
自古医毒不分家,听霜既然医术高超,那毒也差不到哪里去!
自己真是被朱轩禹气昏了头,放着这么个大宝贝在身边不用,
“那就辛苦听霜了。”
沈月努努嘴,示意凝香将香囊给听霜,
护国寺不比沈府,院中没有地龙,冬日屋里点着炭盆也暖和不到哪里去,
沈月裹着毯子,懒散地歪在榻上,想着及时赶来的沈毓婉眸色沉沉,
朱轩禹为了满足私欲上护国寺不是光彩的事情,定不会走正门,
哪儿就能那么巧有沈毓婉的丫鬟在门口撞见朱轩禹?
沈毓婉能及时且精准地赶到梅林,除了有人报信,别无他想,
而知道她去梅林的人
“凝香,去我妆匣中寻个无印记且常见的金簪给四姑娘送去,”
“姑娘,属下查过了,没问题。”听霜将香囊里外查完后,凝香也捧着用锦盒装着的金簪从内室出来“姑娘,您看这支可以吗?”
“可,我脚酸的厉害,凝香过来帮我敲敲,”
沈月将锦盒合上,递向听霜客气道“这盒子,听霜帮我跑一趟送给四姑娘吧,就说她送来的香囊我很喜欢,特地将我最喜欢的一支簪子送给她。”
吩咐完后,沈月换了个姿势歪在迎枕上,眼帘微阖,手掌有节奏地在毯子上按照乐曲节奏拍打,
沈盈秋既然想跟她表演一出姐妹情深,那她自然不会拒绝,
且看最后是人是鬼。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关上,
沈月懒散的模样消失,她骤然睁眼,起身盘腿坐在榻上,长睫下瞳眸漆黑,
“凝香,你明早下山,去将神医接来,记得一定要高调又躲闪,”
“姑娘放心,奴婢省得。”
凝香跪坐在沈月榻前,拨弄着火盆中的炭火“姑娘可还有话要带给高先生的?”
“让高仲继续悄悄地查镇西王妃。”
“姑娘怀疑凝霜是镇西王妃的人?”
凝香反应过来沈月话中含义后有些讶异“您和镇西王妃未曾有过龃龉,她为何要害您?”
是啊,二人从未有过龃龉,
但谁让朱谨关心自己呢?
沈月眸中划过一抹冷光,幽幽叹道“但愿是我想错了。”
否则她想以牙还牙定会因为朱谨横在中间而畏手畏脚,
朱谨和温心慧的纠葛太深,中间还夹着一个为救朱谨而死的镇西王世子,
他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温心慧出事,
但真要让自己咽下这口气,自己也难以接受,
再说了,纵使她退步了,温心慧真的就能就此收手吗?
翌日,
天光蒙蒙亮,一辆马车悄然从护国寺后门溜出直奔山下,
两个时辰之后,马车回转,凝香做贼一般左顾右盼一阵后,这才掀开车帘恭敬地扶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下车,
谄媚道“神医,您慢些!我们姑娘的脸真的有救了?”
她虽刻意压低声音,却还是有只言片语飘进暗处之人耳中,
“哼!老夫这身本事可是前朝惠崇太后的专属御医传下来的!”
老头抚摸着胡子,傲然道“惠崇太后五六十还跟小姑娘的容貌一样,全靠老夫师祖那身花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