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熠宸话音刚落,太后便给禁卫军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壮汉随即松开了许如卿。
“你来得正是时候,方才你的王妃顶撞了哀家,哀家正头疼该怎么处置才好呢。”
“哦不知卿儿有何罪过,值得让太后您动用禁卫军扣押她。”
“说是罪过其实也谈不上,只是她目无尊长,逾辈越矩,哀家身为长辈不过是说教她几句罢了,没成想她倒打一耙反倒责怪我的不是。你说这六宫之大,如果哀家不以身作则,赏罚分明,这若传出去世人该说哀家偏心以至于目无法纪,不成方圆了。魏王殿下应该能够理解哀家这么做的原由吧”说完,太后抬起一旁小案上的茶盏,揭开杯盖小酌了一口香茗。
“言之有理,确实该罚。”
闻言,太后得意的笑了笑。
任凭他魏王府实力雄厚,在她这个长辈面前,始终还是不得不矮一截。今儿个许如卿就算是被抬着出了这乾坤宫,他魏王也无话可说。
“哀家就知道老魏王的儿子,也定是个讲道理的。”
苏熠宸嘴角微微上扬:“不过在处罚王妃之前,本王有一事不明,还请太后指点。”
“你说。”
“前几阵子本王派去的探子来报,说边城有一户徐姓的人家三年前在北荒之地扎居,现在流浪街头靠乞讨维持生计,本王记得太后娘娘三年前也去过北荒,应该在徐相府被满门抄斩不久之后……”
太后闻言一双浑浊精明的杏眼忽地瞪大:“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本王也去看了,徐相这些年,似乎过得很不好。”
太后此刻就像是一只被揪住一把的老鼠,又惊又恐惧,她猛的站起身来:“你不可以动他!”
“那就得看太后能拿出多少诚意了。”
“你!”
苏熠宸继续说道:“太后敢违抗圣命暗中救下徐相,又大费周折将艳姬接到宫中培养,此等深情厚谊,不知皇上知道了会不会多想。”
“好你个苏熠宸,你居然敢威胁哀家!”
“太后言重,微臣不过是就事论事,希望太后娘娘能分清轻重罢了。要说遵守六宫规矩,太后身为六宫之主已经做了一个不好的榜样,本王的卿儿不过是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跟太后您的事比起来,简直不够看。”
太后气极,本想着终于逮着机会可以戳一戳许如卿的锐气,没想到被苏熠宸抓住了把柄,反倒被拿捏了。
艳姬见势,黑色的眼珠子不动声色的转了转:“熠宸,徐相是我的父亲,太后是不忍我成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才这么做的,你就看在咱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交情份儿上,别在追究此事了好吗”
苏熠宸听着艳姬恳求撒娇的语气,心头涌上强烈的不适感。
见他没有应声,艳姬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扭着腰肢朝他走过去,一双纤纤玉手握在苏熠宸的手臂上,轻轻摇晃:“我知道,你只是表面上冷酷无情,实则心里肯定是有我的,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
“本王嫌弃。”苏熠宸轻轻一抬手便甩开了艳姬。
“……”
四个字,直接给她怼得哑口无言。
“如果我说,我知道怎么解你身上的毒,这样你也不愿意接纳我吗”
艳姬原以为这是很好的交易条件,殊不知自己的话惹怒了暗夜里的雄狮。
苏熠宸目光一下子冷厉起来,一只手汇聚内力,朝着艳姬打了过去。
“噗!”艳姬当即一口鲜血破喉而出。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成为威胁本王的筹码。”
说完,苏熠宸当着众人的面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一遍一遍的擦着手,好似手上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突然燃起的怒火真给太后吓到了,她呆愣愣的看着他,这个人还真是好大胆子,竟然敢在她的乾坤宫,动她的人!
可她又不敢这个时候出声,生怕这可怕的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来。
“若没有什么事,微臣就带着卿儿告退了。太后与其花费精力变着法儿的刁难卿儿,不如好好想想如果事情败露,该如何给皇上交代。”
“我们走。”
许如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熠宸拉着手带着出了乾坤宫,只留太后一人站在大殿上干瞪眼。
“你刚才在里面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一出来就变哑巴了”
苏熠宸的声音成功把陷在思绪中的许如卿拉回现实,她抿了抿嘴:“你怎么会来”
“你有难,我当然要来。”
“其实你不来我也可以自己解决的,那两个人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软脚虾,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苏熠宸扶住了轮子使它不再向前,在身后推动的许如卿忽然停下。
“你是在怪本王多管闲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没必要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