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解药出世,楚轩立即带了一帮人过来,在众位太医的验证下,确定此解药对疫病的确是有效的。
楚轩和众太医喜出望外,立马开展了施药工作。楚轩先是将研究出来的药方手动复制了好几份,然后派人分发给药膳房负责熬药的太医们,吩咐他们连夜加快速度熬制出足够的药汤来,再将汤药交给防疫的士兵们,他们提着装着汤药木桶,将汤药一一分给感染了疫病的百姓手中。
“苦!我不喝,我不喝……”有的小孩子忍受不了这么苦的药汁,便耍起小性子,不肯喝药。
年轻的妇人抱过小男孩儿,耐心地劝着:“乖乖,喝了药才能好起来,就还剩一点儿咱给它喝干净,千万别浪费了。”
“不!苦死了,我不要喝!阿娘,我不要喝,它会苦死孩儿的!”
“瞎说什么,要想好起来,就必须喝,来,阿娘喂你。”
年轻的妇人再次把碗中的药汁挨近小男孩的嘴边,小男孩儿厌恶的别过头,然后一把拂开妇人的手。
“哗啦!”汤药洒落了一地,连着棕黑色的陶碗也被摔碎了。
“你,你个不孝子!”妇人也怒了,一把扯过小男孩儿照着屁股就是一巴掌。
她这个做娘的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儿子能够好起来,她好不容易才抢了一碗药来,连自己的病都顾不上,一心想着喂给他,谁知这个不孝子竟然这么不识好歹,白糟蹋了这救命药!
“呜呜呜……阿娘别打了,别打了,孩儿疼,孩儿屁屁好疼……”小男孩儿哭得一张脸红扑扑的,本就长满了水泡的脸再被泪水这么一过,立即变得又红又痒,于是他哭得越来越大声。
看着泪眼婆娑的儿子,年轻妇人的心不禁软了下来,随即停止了打骂,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仪表然后走到士兵的跟前。
“官爷,那药可否再给民妇一碗”
士兵看着妇人烂兮兮的脸,想来她是病得不轻,努力抑制胃里的不适,不悦地皱起眉头来:“这药一人只有一碗,多的没有。如果我再给你一碗,若是其他的病人没药汤喝了,到时候他们找我的麻烦,我该找谁说理去”
年轻妇人面露难色,一想到儿子的病可能好不了,她便失声痛哭跪下哀求道:“官爷,要不你把民妇的那一碗汤药拿来给我儿子喝,我是大人倒是无所谓,可那孩子是我夫家的香火,断不得啊。”
“不可,那魏王身边的小药童说了,大人的体质和小孩的体质是不一样,所以汤药的药材运用的剂量也是不同的。如果我把你的那一份提前给你,到时候你喂给你孩子喝了,他身体出了岔子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年轻妇人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她只知道她的儿子没药喝可不行,一个劲儿哭着哀求:“官爷,求求您了,再给我一碗汤药吧,求求您了……”
士兵见她如此难缠,便驱赶道:“去去去,可别给我找麻烦事儿做,让开,别拦着我的路,若是因为你耽搁了大家喝药,到时候上头要是怪罪下来,别怪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官爷,求求您大发慈悲,答应民妇的请求吧……”
许如卿也加入到施药的队伍当中来,她手拿长柄铁勺,提着一支有自己一半高的木桶走进帐篷。
听到动静她便来到帐篷中央,看着抱着士兵大腿的妇人,疑惑的问道:“这里发什么了什么事她为何要哭”
士兵一见来人是许如卿,脸上立马露出讨好的笑容:“原来是小公子啊,这妇人贪心,竟然想让我再给她一碗汤药,可规矩上明明写了一人一碗,属下这也是奉命行事。她一看就是打乡野市井来的,乡下来的就是贪心,小公子完全不用理会这种无知刁民。”
许如卿闻言眉头紧蹙,看看狼狈的妇人,再看看洒了一地的药汤,稍稍一想便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没好脸色地看着士兵:“好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本公子认得你这身服饰,想来你也是在楚大人手下做事的,没想到心底仁慈的楚大人身边居然有你这等势利的小人。”
士兵被说得无地自容,脸上露出尴尬地笑容来:“小公子这话说的过分,属下是奉上级的命令行事,我也是为了其他百姓考虑,怎么就成了属下的不是了”
“本公子可是听说楚大人为了这次赈灾,私掏腰包耗费了不少真金白银购买药材,而解药出世后他便说了用药要面面俱到,要确定每一个百姓都能喝到足够的汤药……”
许如卿绕着士兵走了一圈,随后又停到他的身前站立:“所以你倒是说说,你奉的是哪位大人的命令哪位大人官面这般大,竟敢忤逆楚大人的意愿怠慢百姓是楚大人表里不一,说的和做的不是一回事还是说,这买药的钱被你们其中一些贪官私吞了,所以才苛待百姓,才导致药量供不应求!”
士兵被许如卿的话吓得一愣,额头被吓得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来。他只知道眼前这个长得娇小的人儿是魏王身边的药童,却不知道她居然有这般过人的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