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闻言,看着乔菁菁欲言又止。
乔菁菁见了,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搂着她的手臂,轻声问道:“娘,你有什么心事和顾虑,可以跟我说,我也许解决不了,但我会尽我所能,帮您出主意的,我们是一家人呀。”
陆母见她一脸的真诚,心里的那点犹豫,便消散了。
是啊,她们是一家人。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道:“你嫁进我们陆家的时日也不短了,心里想必有许多的疑惑吧?”
乔菁菁一愣。
不过她心里确实有很多疑惑。
比如清贫如洗的陆家,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反而家底殷实。
这点,从上回在祥和楼,陆母一掷千金,便能看出来。
毕竟陆行知才当官没几年,他能力再好,也不可能那么快攒下这样丰厚的家底的。
况且,陆母花钱时,那是眼也不会眨一下的。
可见,她经常这么大手笔的花钱。
只有家财万贯,才能做到这般吧?
想到此,她诚实地点了点头,“不瞒娘,我确实感到很疑惑,我们家……并不是大家想的那般清贫,我是指,在夫君当上官之前,以前在村子里。”
陆母握住她的手,“你是我们家的长媳,有些事情,确实不该瞒着你。
没错,我们家从前并不清贫,那都是做出来,掩人耳目的。”
乔菁菁听到这里,已经不惊讶了。
她曾经怀疑的时候,也想到过这一点,陆家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做出家徒四壁的模样。
顿了顿,她低声问道:“这么做,可是为了躲避仇杀?亦或,我们家的钱财,来路不正?”
陆母愕然。
这个儿媳,比她所想的还要敏锐聪慧。
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也就没什么好瞒她的了。
“倒不是为了躲避仇杀。”陆母道。
乔菁菁呼吸一紧,那就是钱财来路不正了?
想到陆家父子身负武艺一事,她突然脑洞大开,“爹从前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不过爹的那身武艺,是从哪里学来的?”
她记得杏子村,除了陆父外,可没人懂武。
一个乡野村夫,有几分蛮力,再正常不过,但会高强的武艺,就很奇怪了。
陆母眼皮一跳,慌忙将手指竖在唇上,“别乱说,小心被人听到了。”
乔菁菁四处看了看,屋里伺候的下人,早就被遣出去了。
当然,不排除有人听墙角。
想着,她站起身来,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边,探头一看,外面只站了一个容婶,并没有其他人。
于是她放心地返了回去。
其实便是有人偷听,应该也不怕。
毕竟她和陆母说话,声音都刻意压低了的,除非偷听的人,是那种内力深厚之人,否则不可能听到的。
“娘放心,除了容婶,没有别人。”
陆母其实知道,但心里免不了有些心惊肉跳。
即便陆父已经金盆洗手好多年了,但现在两个儿子都在朝中当官,万一陆父曾经干的勾当,被人发现,那阿行和阿彦可就要被人诟病了,甚至会因此而毁了前程。
“所以,我说对了,爹从前真是干那种营生的?”乔菁菁见她不说话,眉目间却满是忧虑,不由咽了咽口水,小小声问道。
陆母回过神来,回答了她前面的问题,“你爹小时候,家里吃不饱饭,被送去了寺庙,恰巧寺庙里有武僧,他便学了些武艺傍身。
后来灾荒,寺庙里也没饭吃了,他便上山当了土匪。”
乔菁菁瞪大了眼睛。
竟然真的被她说中了,陆父真是土匪出身!
陆母见她这般反应,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爹虽然不得已当了土匪,但他是个好土匪,他从不欺负百姓,并且只劫掠那些贪官污吏和奸商的财物。
而且有时候,他还会用那些财物,救济灾民。”
乔菁菁脸上露出钦佩,夸赞道:“爹可真是个侠义之人!”
陆母讶然,“你不怕?”
她还以为乔菁菁知道真相后,必定会不认同,甚至感到害怕。
却没料到,她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还夸赞起来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您都说了,爹是个好土匪!”乔菁菁道。
陆母松了口气,帮陆父说好话,“他确实是个好人。”
乔菁菁觑着她的面色,“所以娘当年逃离京城时,应该也是遇到了麻烦,然后被爹给救了吧?”
陆母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呀。一个是足不出户的闺阁千金,一个是刀口舔血的侠义土匪,本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可你们却在一起了,这就说明,你出京城后,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