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知见她依旧滴水不漏，有些无奈地勾了勾唇角，“原来夫人不识这两个字么？我还以为你识得。”
乔菁菁干笑，“我识得的字，统共也没有几个。”
“是么？”陆行知意味深长。
乔菁菁见状，心里很慌。
她今日实在是太大意了。
以陆行知的聪明，怎么会察觉不到异常？
他肯定已经对她起疑了。
在对他和盘托出和继续隐瞒间，她最后还是选择了继续隐瞒。
毕竟她的来历，太过于惊骇，说出来，定会被人当成异类。
陆行知对她是很好，但以后的事情很难说，将自己的底细全盘托出，她在他面前，便没了秘密，以后发生什么事，她都会处于被动的局面。
人心难测，她不想被人拿捏。
纵然陆行知对她起了疑，但只要她自己不承认，那他也只能怀疑罢了。
想通这一层，她人坦然了很多，岔开话题道：“这羽毛笔真的好用，你要不要试试？”
陆行知看了她片刻，垂下眸子，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嗯。”
他拿起羽毛笔，回想着乔菁菁刚才的握笔姿势，低头在纸上写了起来。
乔菁菁见状，暗暗松了口气。
陆行知用羽毛笔写了几个字后，发现羽毛笔真的好用，比起毛笔，实在是轻便太多，主要是它不需要频繁的蘸墨。
想到此，他停下书写的动作，打量起了手中的羽毛笔。
片刻后，他放下笔，看向乔菁菁，夸赞道：“夫人心思玲珑，竟能做出这样巧妙的笔。”
因了刚才的事情，乔菁菁这会儿很是心虚，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觉得好用就行。”
“很好用。”陆行知又用羽毛笔写了几个字，想到什么，抬眸问道，“这种笔，你做了几根？”
“统共有六根的，被我做坏了两根，做成功的，包括你手上这支，有四根。”乔菁菁如实道。
陆行知顿了下，询问道：“能再给我一根么？”
“可以呀。”乔菁菁很是爽快，“你可是想拿去送人？”
陆行知唇角勾了勾，“夫人很聪明。”
乔菁菁笑了下，问道：“你要送给谁？”
“皇上明日生辰，夫人做的羽毛笔，可以作为贺礼。”陆行知道。
乔菁菁睁大眼睛，“你要拿去送给皇上？”
“夫人觉得不妥？”陆行知问。
乔菁菁回过神来，摇头，“也不是，就是觉得羽毛笔这么呈上去，会不会太寒酸了？”
陆行知闻言，低头再次打量了一眼羽毛笔，“确实有些寒酸，那夫人可还有什么办法？”
乔菁菁想了想，道：“在外面做个精美的笔套，应该会更好一点。”
陆行知顿了下，明白了过来，“我叫人去做。”
“嗯。”乔菁菁点了点头。
“你身子好些了么？”陆行知转而温声道。
“什么？”乔菁菁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行知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说信期来了么？”
乔菁菁这才想起来，硬着头皮点头，“是呀，不过这会儿好一些了。”
陆行知没有戳破她的谎言，只道：“回去歇着吧。”
“嗯。”乔菁菁应了声，回了梅香院。
她自己留了一根羽毛笔，另外的两根，便让锦葵给陆行知送过去了。
她拿着羽毛笔，坐在软榻上涂涂画画了片刻，想起来明日要进宫，她又叫青鸢取了纸和裁刀，以及颜料、浆糊之类的东西来。
上回在路上时，她答应过皇太后和长公主，要送她们扑克牌的，既然明日要进宫，那便明日给她们送去。
她这一忙，便忙到了天黑。
陆行知过来时，看到她伏案在做扑克牌，缓步走了过去。
乔菁菁全副心思都在扑克牌上，丝毫没有发现男人进了屋。
“夫人肚子不会坠疼了？”陆行知出声道。
乔菁菁愣了下，抬起头，看到他站在桌边，有些惊讶，反应过来，她顿时心虚极了，“没、没什么大碍了。”
“是么？”陆行知瞥了她一眼，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可我怎么记得上回你来月事的第一天，坐都坐不稳？”
他的语气不紧不慢的，也不咄咄逼人，但就是让人感到心慌。
乔菁菁更加心虚了。
她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她扯什么理由不好，非要扯来月事了？
“也不是每个月都是如此的。”半晌，她强自镇定道。
“嗯。”陆行知倒是没再说什么，拿起她放在桌上做好的扑克牌，打量了一眼，“怎么突然做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