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蓉和龚成文是被去偏房换衣服的一个姑娘发现的。
她刚一进屋就看到床上躺着一对衣衫半解的男女,吓得花容失色,当场大叫。
她的叫声不仅引来旁人,也将床上两人惊醒。
陈蓉发现自己与龚成文躺在一起时,立马就崩溃了。
抬手给了龚成文一巴掌,又抓起床上的被褥盖住自己,不敢露头。
屋内也很快就被闻声而来的人给塞满了,全都看着床上两人议论着。
饶是龚成文这种常年混迹于风月场所的人,都有些招架不住,更别说陈蓉了。
最后还是钟夫人赶到,才将其他未婚的姑娘们请出去,只留下几个身份贵重的夫人在屋内。
钟夫人作为主人,在自己举办的宴会遇到这种事儿,脸色肯定是不好看的,但她只能压下心里的不悦,通知两家长辈过来处理。
御史夫人刚一进屋就冲到龚成文跟前打了他一巴掌,怒骂着“混账!”
御史夫人并不觉得会是自己女儿的问题,以为是龚成文居心不良。
可龚成文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只记得被李纯药倒了,再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钟夫人能理解御史夫人的心情,只是事情已成定局,还是要想办法将伤害和影响最低。
“御史夫人息怒,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御史夫人恨恨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府中大半宾客都看到她和龚成文躺在一起,如今也只有嫁给龚成文这一条路可以走。
“也只能对外宣称他俩早有婚约了!”
陈蓉闻言,瞪大了眸子,一脸不情愿。
她想算计的人明明是李纯,可怎么就变成她自己呢?
她不甘心,在屋内崩溃大叫。
“母亲,我不嫁……我不要嫁给表哥……”
“我是冤枉的……我怎么可能与表哥有私情,还在曲府私会……”
“京中谁不知道我心仪的男子是舒阳公子,我怎么可能与其他男子有私情……”
“是李纯!肯定是她害的我……”
“……呜呜……就是她害的我!”
“……”
陈蓉的一番话,让屋内几位夫人都变了脸色。
丞相夫人本就不喜陈蓉,如今都被当众捉奸了,居然还在惦记她的儿子,看她的眼神也如同看脏东西般!
还有钟夫人,她原本有心为陈蓉遮掩,想好好处理此事儿,却听到她攀上李纯,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既然陈姑娘说是纯姑娘害的你,那你可有证据证明?”
陈蓉面色雪白,咬着嘴唇,她是没证据证明,可她就是知道是她!因为原本该和龚成文躺在一起的人是她!
御史夫人本就怒火冲天,如今一听女儿是被李纯害的,当即吩咐婢女,去将李纯找来。
钟夫人冷眼看着御史夫人,看她那架势,好似已经给李纯定了罪似的。
也是,李纯母亲不在了,没有长辈给她撑腰,但她还有自己,她今日倒要看看林夫人是如何将罪名安在李纯身上!
李纯刚走到半路,就遇到前来找她的陈府婢女。
“李姑娘,我家夫人请你去一趟前院偏房。”
御史夫人派来的婢女语气傲慢,对李纯毫无尊重之意。
李纯还没发火,曲灵儿就率先发难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用这种态度跟尚书府的姑娘说话!难不成这就是御史府的家教?”
婢女敢不尊敬李纯,却不敢对曲灵儿不敬。
“奴婢没有不敬!是李姑娘先欺负我家姑娘!”
“人证,物证都齐了吗?她人还没到就已经下了定论说她欺负人?敢情县衙是你们御史府开的,一切都由你们说了算?”
婢女被曲灵儿的话吓得脸色一白,跪在地上。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我才不管你们是什么意思,反正想要在曲府冤枉人,也要问我曲灵儿答不答应!”
曲灵儿的话既是说给婢女听的,同时也是说给附近看戏的人听。
她就是要让其他人都知道,李纯不是随意可以欺负的人。
等两人赶到偏房时,还能听到陈蓉的哭泣声。
李纯刚露面,陈蓉就率先逼问她,“李纯,你为何要害我!”
李纯抬起一张懵懂无辜的脸,反问,“这位姑娘,我和你认识吗?”
陈蓉张了张嘴,算起来,李纯好像还真不认识她。
在场几人见状,无不挑眉,陈蓉口口声声说李纯害她,可人家根本不认识她,又何故来害她?
李纯又道,“我和曲姑娘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陈姑娘的事儿,我想知道陈姑娘为何觉得是我害了你?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