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未晚绞着手,她头一次这么无措。就好像是干什么坏事被蓟归抓住了一样,她急切的想要解释。
“师兄,我也有点事想跟你说,那我晚点过去找你。”
蓟归侧对着她,即便再心酸无奈,也只能点点头。
找他干什么呢?无非是给他一个正式交代,解释这个木已成舟的消息。
待俞未晚走远之后,房间又陷入凝滞般的寂静。
良久。
季潮生靠在床头,他懒洋洋地问道:“不知道大师兄找我有什么事?”
蓟归就着俞未晚之前的那个凳子顺势坐下。
“我去过偃州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两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蓟归说完便直视着季潮生,想从他脸上找出些什么蛛丝马迹来,但显然……他失败了。
季潮生偏过头懵懂地看着他,整个人显得一点都不知情。
“嗯?偃州,怎么了吗?难道大师兄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那我可就帮不上忙了,”季潮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我是在偃州遇到的小师姐,但其实我也是去偃州寻亲的,对偃州说不上熟悉呢!”
“是吗?”蓟归适时抛出一个饵料,“可是我碰见了江在卿江大小姐,人家怎么就认识你呢?”
“大师兄都不知道的事,我又怎么会知道?”
季潮生适时想了想,半天才噢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我寻亲的时候,包袱曾在偃州城内丢过。当时去官府备过案,倒是遇见过一个在衙门来去自如,装扮如男子一般的女子。前些时候补充仙门知识的时候,才知道偃州是江家的地盘。现在想来,那人应当是江大小姐了吧。”
“或许是那时候她留意到我案上的名字,才认识我也说不定。对了,大师兄,那江大小姐谈及我的时候可有提到我包袱有无找回来么?”
“……并无。”
季潮生听完似乎有些苦恼,他叹了口气,“里头有些对我来说挺重要的东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
蓟归复又问道:“我听说你曾在边界处被混混欺辱过,这包袱丢了,也是同一批人干的吗?”
季潮生一怔,点点头。
“大师兄怎么知道的?”
“……猜的。那伙人既然被师妹打了回去,难保不会在城内尾随你,然后借机挑事。”蓟归淡淡解释。
季潮生咳了几声,一脸真心的夸道:“不愧是大师兄,这都能想到。我那时是第一次出远门,经验难免生疏。不像现在跟着大伙外出除过几次妖,也逐渐上手了。”
“那就好,以后出门在外,谨慎为上。”
“大师兄的教诲潮生必不敢忘。”
“我刚听你说是去偃州寻亲的,想起你来天衡山已经一年多了,还未曾问过你这方面的事,倒是我这个做师兄的疏忽了。”
“没有没有,大师兄整天操劳的都是天衡山以及妖魔大事,我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就连我都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对了,你去偃州是寻的哪家亲?我下次要是路过偃州的话,可以替你打听打听这方面的事?”
季潮生面露难色,“那怕是不行了,我寻的是偃州李家,是我母亲的远方亲戚。只不过两家相距甚远,多年不曾联系,等我寻过去的时候,他们全家早已不知搬到哪里去了。”
“相距甚远?你家是在?”蓟归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浔阳。”
浔阳,似乎是南方的沿海小镇,他也没去过,只听说地方偏远。如今看起来,离偃州倒是的确隔了有十万八千里。
能不远万里也要去寻亲的话,怕是只有一个可能……
蓟归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了,只是他不问,床上的人倒是像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儿全说出来了。
“至于我为什么要去寻亲,只是为了完成母亲的愿望,她想托我给那人带一句话罢了。只可惜……”
季潮生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可惜啊,造化弄人,她见不到人,我也带不到话。”
他吸了吸鼻子,扭头信誓旦旦说道:“大师兄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随便去浔阳哪户人家打听一下,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人!”
“我——”
他还没说完,便被季潮生给挑明,“大师兄,我知道你拐弯抹角是想问我什么,所以我愿意说明所有,毫无保留。这些你都可以去查的。”
“我是去过偃州,也或许与江大小姐有过一面之缘。但你不能因为这一点,就认为我是江家的人。咱们都知道江家与天衡山向来不对付,所以,为什么不能是江家在挑拨我们天衡山内部的关系呢?”
蓟归听完眼眸下垂,他什么也没表态,只说:“……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些事,等忙完了过来看你。”
他站起身,拍拍季潮生的肩,走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