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就是桌上长剑的缩小版。
只是握着木剑的那只手上有许多细小的口子,密密麻麻,看起来有些惊心。
直到第二遍鸡鸣,蓟归才恍然骤起,他快速用冷水冲了几遍脸,穿好衣裳,束好头发。待整装完毕后,他来到桌子,上面全是昨日细碎的木料。
他扒开灰,用油布细细打磨了一遍木剑,然后将它揣进怀里,朝后山的方向走去。
前山。
俞未晚收了剑势,又一颗老树摇摇欲坠,然后轰然倒下。她随手擦了擦额间的汗珠,提剑便要往山下走去。
只是她一转身,通往山脚的那条大道上站着一个玄衣男子。
俞未晚雀跃跑上前去,“师兄,你过来多久了,怎么都不提醒我?”
“没多久,只是看你练得忘我,我出声反而不好。几日不见,师妹的剑术真是越发精进了!”
“是吗?其实我隐隐也有这种感觉,只是还不太确定,”俞未晚嘴角荡开一抹笑容,“没想到师兄一眼就看出来了,我的确感到得心应手了许多。想来是上次出门历练得到提升吧!”
俞未晚拾起地上的淡青色外褂,一边穿上一边朝蓟归的方向走去。
“师兄,我练完了,场地让你?我去买点早点一起吃。”
蓟归与她肩并肩,一起朝山下走去,“不用,我与你一道即可。”
他磨磨蹭蹭了许久,终于在看到俞未晚院门的时候,强行做好心理建设。
他长吸一口气,扳过俞未晚的肩膀,鼓起勇气说道,“师、师妹,其实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的。”
俞未晚一头雾水,“找我干什么?”
蓟归左手从怀里掏出东西,正准备交给俞未晚的时候,手一顿,默默地换了只手,右手递了过去。
“是剑雕,”俞未晚双手捧过,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跟你的剑简直一模一样,好漂亮啊!”
俞未晚感叹完,又有些疑惑,“不过师兄,你怎么突然送我这个?该不会是想要先礼后兵吧?”
“不是!”蓟归连忙否认,“就是,你觉得我……”
“呃……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师兄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俞未晚一脸遗憾,“难道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当然是非常好!简直是我心目中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蓟归哦了一声,眉毛耷拉下来,语气恹恹,“那啥,我看你似乎很喜欢我的剑,我便做了一把木雕,可以挂在身上,愿你能够看到它的时候想到我……的剑术。”
“嗯嗯,师兄我会朝你看齐的。咱俩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俞未晚朝那只还伸着的大手一拍,两掌贴合。
蓟归看着俞未晚蹦蹦跳跳朝院子里走,又看了眼自己这只手,无奈的叹了口气。
道阻且长啊!
俞未晚回了院子,将新得的木剑挂在自己的腰封之下。转了个圈又觉得不妥,干脆把剑穗取下来,用剑穗的坠子穿了个孔,挂在了她那把秀气的剑上。
“还是这样好看!”
俞未晚双手撑脸,越看越好看,越看越配她这个剑!
不拿出去逛一圈似乎有些可惜,俞未晚当机立断,带着剑便出了门。
她本来将剑提着,但这样似乎没法让人注意到她的剑新增了什么东西。她走了一路,见到的师兄师姐都笑呵呵的跟她打着招呼。
“师妹这是又要去演武场比剑吗?”
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剑上那个师兄送的可爱的木雕。
那可是神来之手,点睛之笔啊!
她转而将剑抱在胸前,剑穗下的木剑随她的动作一荡一荡的,很是引人瞩目。
至少后一路的师兄师姐们都问她,“小师妹是要去比剑吗?诶,你新换了剑穗啊,还挺好看!”
每当这时候,俞未晚就骄傲地挺起胸膛,“是啊,你看是不是跟师兄的那柄秋水剑一模一样啊!”
如此爱不释手炫耀了几日后,这天俞未晚起来,照常拿起那把剑,顺手一摸,整个人如遭雷轰。
她的木剑,师兄送她的木剑,不翼而飞了!
飞了!
她先是将房间和院子里里外外全都翻找了一遍,就连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没放过。
而季潮生这时候带着早点推开了院门。
“小师姐,我来找你了,前几日约好要一起去演武场的。”
他一推开门就看到里面乱糟糟的,仿佛强盗过境一般。而俞未晚失魂落魄地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一脸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