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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刘备军用兵的规模,看看幽州防务是否有漏洞和可乘之机,还是诸葛瑾又在耍什么诱敌的阴谋诡计了。
张郃自从投曹,已经被关羽连番击败两次了,一次是跟着夏侯渊,一次是跟着曹仁。输出经验来的他,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是格外谨慎,唯恐再中招。
自曹公下令以来,至今已过去了四十来天,他还是没能摸清具体情况,只知道刘备军确实有派出骑兵出关,应该是想扫荡草原、敲打惩戒不支持渔阳边市榷场的速仆延部。
至于后续具体战况如何、有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张郃一概没打听出来,也不敢随便上报,唯恐情报有误、曹公又逼着他进攻赵云。
许都和河间郡前线之间,路途遥远,情况不是特别紧急的时候,消息传递一个往返也要大半个月时间。
毕竟和平年代,也不可能一直用六百里加急传递情报,那样太浪费通信资源了。
如此耗了两个来回,曹操总觉得不放心,于是最近又派了一个心腹官员来河间郡前线视察,就近了解情况。
曹操派来的心腹名叫薛悌,前几年担任过彭城相,接洽过孙权投奔曹操的事宜。不过那些地盘如今都已被刘备军占领,薛悌也已经被调回许都,负责校事的工作。
张郃对于曹公派人来监督工作,还是觉得挺别扭的。为了显得自己不那么怠工,他也没好意思再宅在河间郡治乐成县,而是来了更前线的高阳县巡视防务,摆出一副深入一线侦查的姿态。这样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至少工作态度没问题。
谁知那薛悌也是够较真,听说张郃出去巡视防务了,他也紧跟着来到高阳县,一点不给张郃打太极的机会。
这天上午,薛悌刚刚当了不速之客,事先没有通知,就直入张郃行营,查问边事。
张郃惊讶之余,也只好仓促接待,尽量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得详细一些。
但薛悌对他那些老生常谈、模棱两可的说辞很不满意,不由说了两句重话:
“张将军,曹公很想知道赵云到底动用了多少兵力、骚扰草原诸胡,如今蓟县是否空虚、有机可乘!
整整一个半月了,连这么点准信都打探不到么?你就说过去这一个半月,我们的人有没有在蓟县看到过赵云公开露面!”
张郃颇感为难:“诸葛瑾亲自坐镇蓟县,守备何等谨慎?我们为了打探消息,已经折了不少细作了。
不过赵云本人,倒是确实至少一个半月没露脸了。但这也不能证明什么,诸葛瑾诡计多端,可不能被这点迹象引诱啊!”
两人正在扯皮,忽然行营外马蹄嘈杂,一小撮信使策马入营,验过身份后便直奔张郃的中军大帐。
张郃知道这是有前方新的情报送到,巴不得借此多给曹公特使一个交代,于是连忙告了罪,出去询问情况。
薛悌却语气生硬:“不必麻烦张将军了,让下官一起听听就是。”
听他的潜台词,似乎还在担心张郃会私自扣下情报,或是“过滤”掉一部分内容、报喜不报忧。
张郃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便没有再阻止。
信使很快被带到张郃面前,直接跪下拱手送上一份密报。
“蓟县急报!前日探得赵云大张旗鼓、得胜班师回到了蓟县!”
张郃和薛悌闻言,都是心中一缩。张郃对军事更了解,连忙追问:
“什么?赵云这么快就击败了速仆延?是击退还是击溃?速仆延部输得有多惨?”
张郃一边问,一边心中自己给出了一些估算:我们是四十天前才估计赵云有去打速仆延,就算赵云保密做得好,实际动手的时间比我们所得知的再早个把月,那也就两个月工夫。
两个月能击退甚至击溃一郡的乌桓部族,已经是非常神速了。若是不知兵的将领,被乌桓骑兵反噬打回来都有可能。
至少张郃估计,要是让他指挥打乌桓,他也能保证打赢速仆延。但怎么赢、多久能赢,他就不敢保证了。
可惜,下一秒钟,信使的回答,就让张郃惊掉了下巴:
“速仆延?哦对,速仆延确实也败了,全灭,整个部族都被兼并了,速仆延本人被赵云阵斩。”
张郃和薛悌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果然够干净够利落,短短两个月,不仅击败了速仆延,还全灭兼并了其部族!
虽说这个“兼并”未必是兼并为汉人官府直辖,而是由其他“乌桓傀儡代持”,但也非常了不起了。
“估计是赵云运气实在好,速仆延又犯了莽夫的毛病,交战时过于蛮勇突前,被赵云杀了,才连累得全部覆灭,唉,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张郃内心如此脑补,下意识为速仆延的速亡找好了借口。
而一旁的薛悌没张郃那么懂军事,但他更擅长从言语交谈中注意更多细节。
薛悌从信使的话中,敏锐地注意到了一个张郃没注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