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科当然是看不到位于自己头顶的数字,他是通过两位舍友的变化从而判断出来的。“这个5是什么意思?预言我未来会有五个肤白貌美的妻子?”他语气兴奋地念道。“你干脆说有五打后宫得了。”朱子恩此时也一一扫过周科和天白的头顶。他正打算往前走几步,想要利用海水的倒影来观察头顶。却不料,那个5恰在他踏出第一步的时候,陡然变成了4。“哎哎哎。”周科立刻喊住了朱子恩,“朱朱Bond,你先等一下。”“这个跟某头动画片里的猪极度相似的绰号是闹哪样?”朱子恩满头黑线。“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头顶的数字好像在往不太妙的方向变化,感觉下一秒就会变成3,2,1。”周科顿了一顿,“再下一秒就可以入土为安了。”不待朱子恩有所辩驳,游轮之上霎时吟诵起李灵玉苦楚的诗音。『天寒霜雪繁,游子有所之。』一道凌厉的剑光急坠海面,迅速铺展成一条寒冷刺骨的坚冰道路,尽头通往周科他们的木筏。乐颜迈着笔直的大长腿从上方跳落,单手叉着腰,一双桃花眼尽显暧昧情愫:“你们知道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她同时向三人眨了个媚眼,“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大胆奔放"了嘛?”周科瞥了一眼乐颜手里的复古燧发枪,表示对方的甜言蜜语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几位漂亮姐姐,我们都是一个学院的同学,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吧?”朱子恩作为在场为数不多的正常人,正在尝试交涉。“小眼镜你说得没错,姐姐我也不是什么嗜杀的坏人。”乐颜妩媚一笑,指着天白说道:“只要你们把这个男人交出来,我们就不会对你动粗。”她说是这么说,其实修长的食指早已扣住燧发枪的扳机,似乎是料定周科他们抗争到底。然而........“啊,就这个要求?你早说嘛。”周科两手一摊,当即把天白推了出去。同时,他注意到天白脚步向前时,头顶的数字5没有发生变化。“喂喂,周兄你竟是如此冷血绝情之辈?”猝不及防被推到最前,天白踉跄着差点摔到冰面。此刻他看向周科的眼神多了一丝小怨妇般的忧愁与可怜。“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朱子恩见到都打了一个哆嗦,道德和良心过意不去。“有什么不好的,留着这个酒鬼又不能干活,现在好不容易有下家愿意接收,简直是两全其美。”周科甩出一个毫无负担的眼神。“额........”朱子恩不说话了,因为他也颇觉有理。“........”冰路对面的乐颜同样沉默不语,她在为三人间的塑料舍友情感到悲哀。尽管她和李灵玉性格不合,经常互找麻烦,但是遇到此等状况,也是会顾及情谊,出手相助的。哪里会像周科那般比呼吸还要流畅的背信弃义。“你们不再考虑考虑吗?我们可是情同手足的舍友啊!象征性地抵抗一下都行啊!”感觉自己背后正在被枪指着,天白不敢乱动,只能以言语勾起两位伙伴的同情。但是很可惜,他收获的唯有白眼和漠视。“对不起,天白,每天给你收拾酒瓶子真的很累人。”朱子恩闭上眼睛。“你就安心去吧,失去了‘诗腔"的你好比是一个没有半点个人特色的龙套,根本没有人会记得你的。”周科说得更为残忍。就在两位舍友的袖手旁观下,天白被手铐绑住,被乐颜糊里糊涂地拖上了游轮。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别说天白,就连四位女同学亦是有点搞不清事情的发展。直到驾驶游轮远去都没见周科他们有所行动,才收回监视的目光,放下心来。朱子恩眺望游轮离开,内心五味杂陈,不知该安心还是愧疚。抛弃伙伴得以苟活的他,或许在未来也会被伙伴抛弃吧?“朱朱Bond,在想菲菲嘛?”周科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你能不能别提这个破绰号了!”朱子恩无语。尔后他看见周科一脚踩碎附着在木筏的冰路,并在木筏的末端塞入一张卡片。“你在干什么?”朱子恩疑惑地问道。“追上去救那个酒鬼啊。”周科闻言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脑门上好像刻着:“这是什么废话?”“啊?可是我们刚刚不是已经........”朱子恩更加不解了。“原来你没看懂我和酒鬼的眼神交流嘛?”周科眼神变得鄙夷,“那你是真心想要出卖舍友咯?”“.......怎么会呢,我当然看懂啦,哈哈。”朱子恩尬笑以对。看懂个屁!一个两个不是眯着眼就是双眼迷离,神经病才能加入你们的眼神交流活动!“刚刚那个局面,我们要是选择正面硬来,几乎是必输。”周科抬眼望向找不到落脚点的大海。一旦厮斗起来,对方可以占据游轮,肆无忌惮地对缺乏躲闪空间的他们进行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