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躲哪里去啦!”胡须男人朝乌墨无光的四周大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海面传到远方。直至海浪将他的声音扑卷撞散,也依旧没有得来任何回应。“不会都掉水里了吧?”胡须男人把头探出木筏,看向海底。海水黑沉沉一片,能见度非常低。他穷极目光,只能依稀辨认出一些描述不出形状的漂浮物。胡须男人捞起最大的一块,用手去触摸。“外面是偏软的,包裹着一根有些尖锐的硬物,好像有绒毛,是类似海参的生物吗?”他仔细摸索着,手掌缓缓往下,“奇怪,海参怎么会有L字型的?”手掌再往下,“而且还有触角?一,二,三,四,五.......五根触角?”叱——就在这时,胡须男人的身后忽有一丝暗黄的灯光打来。光线不算太亮,犹如一盏埋没许久,蒙蔽着很多灰尘的老旧提灯。但恰恰是借助这束不清晰的光,胡须男人得以看清手里捧着的物体。不是海参,不是杂物,而是.......一截裸露骨头的惨白的人类小腿。断口处的皮肉和骨头凹凸不平,似是遭受过大白鲨的利齿撕咬。血水与海水混杂的腥臭液体不停地流淌到他的衣袖,染黑了大片。“啊!!”胡须男人浑身剧颤,猛地丢掉手里的小腿,双手撑着往后倒退。可是他退着退着,后背却突然撞到了什么。胡须男人如同是触电一般抬起头来,发现那束神秘的黄光赫然悬在头顶!光线离得很近,他的眼睛被晃得眩晕,不由自主地闭合了起来。噗通!紧接着,胡须男人听见了跳水声。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光线消失了,海上重新变回伸手不见五指的乌黑世界。“什、什么东西?那是什么东西!?”胡须男人的恐惧并没有随着黄光的消失而消失。他急喘着粗气,瞳孔扩大,两条胡须触电一般地收紧,愈发生长的惊恐如荆棘穿出心脏。胡须男人用双手疯狂摩挲着屁股后面的木筏,他百分百肯定刚才身后站着一个人!“.......或许不是人?”胡须男人摸到了两滩滑腻的粘液,那是两个脚印。叱——暗黄的灯光又一次出现了,出现在距离木筏不远处的海面。圆圆滚滚的,像极了一个灯泡。胡须男人心惊胆战地盯着那一圈暗黄的灯光,而在他的视野里,灯光一个接一个从海里浮出。一盏接一盏,包围着脆弱的木筏。黑暗自古以来是人类的恐惧,如今胡须男人对光明产生了恐惧。.........阳光明媚,风平浪静的早晨,忙碌的朱师傅开始了一天的辛勤劳作。他守立在木筏边沿,手持一柄削尖的木叉,炯炯有神的双眼直射翻涌的浪潮。等待着,紧盯着,握紧着.......唰!正于鱼尾拍打出泡沫的瞬间,木叉脱手飞出,直插海鱼的身体。搏命挣扎着的海鱼被大力拔起,雪白的鳞片在阳光下宛若价值连城的璀璨钻石。趁着这最为新鲜的一刻,朱子恩把它甩到一个临时搭建的烤架上,并不安详地结束了鱼的生命。“嗯——!”鱼肉烤得的滋滋作响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住了另外两人,几乎全程张嘴等吃的他们扑向烤架的动作倒是飞快。“我说你们两个,既然会饿的话,那就跟我一起捕鱼啊?”朱子恩固定好木叉,没好气地说道。昨天到现在,他们总共进食了三条鱼。这些鱼,全都是他捕上来的!“非也非也,有云是‘莫道闲中一事无,闲中事业有工夫"(不要说我闲暇时无所事事,因为闲暇中也有可称之为事业的努力)!”天白振振有词地指了指烤架和蒸馏器等装置,表示自己负责看管,防止海浪把东西冲到海里。周科更是言简意赅,只道了一声:“同上。”“唉.......”朱子恩无可奈何地坐了下来,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蒸馏器、烤架.......还有船帆什么的,都是周科制作的。换作他们,还真不一定弄得出来。“只是这船帆,真的有在起作用吗?”朱子恩抬头望向那一页用大量棕榈叶堆砌出来的简陋船帆。按理来说,借助海浪和风力的加速,他们的木筏理应快上许多。但是航行了那么久,别说见到陆地,就是周围的景物都没有发生过丝毫变化,完全判断不出行进距离。好似这片汪洋是永无止境,永远游不到尽头的。朱子恩摇头甩去消极的想法,问道:“周科,你有找到什么线索吗?”他记得从昨天开始,这人就一直在寻找线索。不过是否是借着理由好吃懒做,那就有待商榷了。“啊,一点点吧。”周科对朱子恩怀疑的目光视而不见,淡定地丢出一块木板。朱子恩接过木板,左右看了两眼,随即指着上面雕刻出来的一小篇童话,念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找线索?”“哦,是另一面,你拿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