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砰然落地,乔桑宁眼前一黑,险些栽倒下去。“怎么了”慕织弦扶住她的腰,看到她脸色突变,异常难看。“我妈,住院了,有可能脑震荡。”她茫然地回答。慕织弦没说什么,开车送她去了人和医院。病房之外,慕家的佣人丁姨正在守着。苏曼头部裹着纱布,,皱着眉,睡得很不安稳。怎么会这样,下午还好好的“丁姨,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妈怎么会受伤”丁姨年纪与苏曼相仿,看起来却比苏曼老好几岁。冷不丁瞥见乔桑宁身后的慕织弦,嘴里的话生生咽下。“你只管实话实说。”慕家继承人名头在外,他只能尽量保持声音平和。丁姨垂着头,绞手指,小声回答:“晚上,晴晴小姐回来了,看见了夫人……就赶她走。夫人说她无处可去,明天才能……找房子。晴晴小姐就……就……”乔桑宁要急死了,“就怎么样,发生争执,大打出手”丁姨心想:“乔小姐真是聪明,胆大,什么都敢说。”“晴晴小姐把夫人的行李箱散乱抛出,夫人气的大哭,两个人扭打起来。不……不小心,夫人的头磕到了床脚,流了血。我立马拨了20。”慕晴豪门小姐就是豪门小姐,乔桑宁怎么会愚蠢到同情她转手就作恶,明明已经把后妈逼出了家,还不肯罢休那是怎样一副心肠乔桑宁拍拍丁姨的肩膀,“不关你的事,不用怕。你下班吧,我守着我妈就行了。”丁姨叹了口气,临走前补充:“医生说可能要多住几天。”大半夜的,医院走廊静了下来,乔桑宁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摁着太阳穴。慕织弦在她旁边坐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借你靠一靠。”乔桑宁恨不得与他保持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这里是公众场合,我不想被误会,被嫉恨,被迫上头条。”“我去办理住院手续。”没等他去办,医生过来了。“是病人家属吗”乔桑宁点头,“我是。”医生翻着怀里的病历,“诊断出结果了,不幸中的万幸,只是轻微脑震荡。”乔桑宁大喜,眼眶发酸,喜极而泣,“就是说很快可以出院,是吗”医生沉默了三秒钟,口罩后的表情不可捉摸。“在排查头部创伤时,我们有……新的发现。现在还不确定,需要明天继续检查。”人的情绪,最忌讳大喜大悲。医生的话给了乔桑宁希望,随后又把希望变成了失望。她情急之下抓住了医生胳膊,“你们有什么发现隐藏疾病吗请您现在告诉我。”医生也很为难,没有确诊之前要为病人保密。见乔桑宁草木皆兵,慕织弦开口,“我是你们陆铮董事的兄弟,你们的可疑发现但说无妨。”人和医院是私立医院,是陆铮的父亲创办,他曾经当过军医。慕家也入股了这家医院。医生看慕织弦仪表堂堂,还抬出了陆董事,断然没有再隐瞒的必要。“有可能是……肿瘤,初步来看是良性的。”癌症啊即便是良性的,也非一般人承受得起。乔桑宁觉得眩晕,祸不单行。慕织弦办理了住院和陪同住院的手续,今晚乔桑宁就住医院了。安排好了一切,他去附近酒店对付一宿。他倒是想陪着,但乔桑宁一句“不想上头条”,就把他怼了回去。第二天上午,医院对苏曼做了一次全身细致的诊断,随后把乔桑宁叫进了医务室。“局部晚期,鼻咽癌……”乔桑宁只觉得大脑轰地一声,世界仿佛坍塌。任何疾病一旦和癌扯上关系,都是九死一生。怔愣了好半天,她回过神,问:“能治吗需要多少钱”医生伸出五根手指,“每年一百万起,五年生存率,60%。先化疗,再放疗,如果复发转移,还需要节拍化疗。要有心理准备,这是个长期的……过程。”“五……五百万吗”换五年的寿命。早知如此,她为什么昨天拒绝慕织弦的钱她的清高和孤傲,简直要害死人。母亲苏曼也脱离了慕家,彻底指望不上那边。乔桑宁懊恼不已。“给我一点时间筹措。”乔桑宁不知道的是,她前脚离开了医务室,慕织弦后脚就进来。大大咧咧坐在了医生对面,“说说,啥情况。”五分钟后,慕织弦离开诊室,拨通了柏韬的电话。“给我找一个护工,专业且有耐心,钱多少无所谓。”随后他又拨打了一个电话,嘟一声就被接通了,那边传来了“吊儿郎当”的声音。陆铮。“我说表哥,你不去陪着未婚妻,咋还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慕织弦懒得和他扯闲篇儿,直切正题。“我三婶,重病住你家医院了,让你们的人,多上上心,另外守口如瓶,别提我的话。”“医院营业,该怎么治就怎么治。话说,你三婶不是还有继女吗你什么时候和三房关系这么好了”“废话真多,只管照办。”啪,慕织弦关掉电话。聒噪。不过治病总需要钱,乔桑宁显然拿不出来这么多,看来有的谈了。苏曼醒了,苍白的脸色强颜欢笑。乔桑宁喂她喝粥,放在嘴边轻轻地吹,小意温柔。“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苏曼都没犹豫,“坏消息。”话在嘴边打转,乔桑宁就是说不出口,真相实在太残忍。想了想,她还是先瞒一瞒。“这个脑震荡啊,得多住几天院。这几天你不要多想,好好吃好好睡,咱们争取早一点养好。”苏曼却苦笑出来,“桑宁你知道吗你根本不会撒谎。你的眼睛太清澈了,一不小心就泄露了情绪。”乔桑宁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子欲养而亲不待,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冲击着她的心。“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苏曼平静地说道,“所以我才想,趁着我还是慕夫人,找个门当户对的,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