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小心翼翼的,他们也就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吃着用着他们偷来抢来的东西!
他还听到他们说,就这些日子,趁乱,带着他们梁家的家财,去别的地方,堂堂正正地做主子。
也就这点志向了。
如若是他,有这心气反了主家,那肯定是光明正大,敲锣打鼓地告知外人,这梁家易了主了!
反正如今世道乱了,所有人都是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没有谁,有心思有精力为梁家做主。
哪怕是江义沛这个代县令,如果他投诚,直接散了梁家一半家财给江义沛,说不定,县衙还会为他正名声呢!哪用得着偷偷摸摸!
人的思想和眼界,能决定一个人可以到达的高度,梁升有这样的想法,源于他所受到的教育,但跑腿的能做出如今这样穿上龙袍不像太子的举动,也是源于他的见识,思考和做事都过于狭隘。
如若换成跟着梁老爷打天下的梁管家就绝对不会如此。
他能看准机会,反了主家,就一定有后手,毕竟他们一家已经被转手五次了,到了晚年还被卖来卖去,真的很不甘心,连绵雨灾,加上联想到陈县令抢粮收粮的举动,他察觉到这次雨灾绝对不会简单的,也意识到,能不能更改门楣就看这次能不能抓住机会了!
隔壁齐管家是他的亲家,他大儿子娶了他家女儿,跟他一样,年事已高,半生颠沛流离,他就跟他提了一嘴而已,就得到了万分的赞同和配合。
好在梁老爷死的时候带上了他,要不然,梁家和齐家的主子,一个都不会剩,喜鹊的巢穴巢一定会给斑鸠占得结结实实。
“梁家的下人自然是可以由主家处置。”江义沛说道,在人口买卖完全合法的古代,有卖身契在手的主家是可以虐待甚至杀害奴才的,无非就是传出去名声差点罢了。
如今奴欺主,在皇权为上,尊卑有别的古代,已经是犯了天条。
江义沛暂时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制度,就算是有,他现在也不会插手。
当初,跑腿的一家杀梁老爷和梁老太太的时候可没有一丝仁慈,好歹也是给你发月钱,包你吃包你住的老板,相处了十几年,是怎么下得了手的呢!
“谢大人!”梁升忙拱手。
“梁大爷太过客气,这都是咱们县衙应该做的。”江义沛大义凛然地说道,但下一秒画风一转:“只是咱们县衙目前………”
此处省略五百字,全是哭穷的,梁升是一点就通,忙道:“咱们梁家是做胭脂水粉的,粮食也有,但并没有齐家和其他几家多,但梁某一定会尽自己所能,为江大人排忧解难!”
“好!那就谢谢梁大爷了!”江义沛一副激动的模样,紧紧地握住了梁升的手,感谢的话不重样,足足感谢了五分钟,都快把梁大爷感谢脸红了!
最后,江义沛才笑着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您快去看看你家家眷吧,好好安抚一番。”
“是!我送您——您慢走啊!”
梁升早就想去看看他家夫人和孩子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江义沛的人吓到,这段时间,家里大大小小都受了不少惊吓,胆子小了很多。
大人有他做思想工作,还能勉强接受这样的生不如死的活法,但孩子就难了,从高高在上的少爷小姐,直接跌到谷底,变成奴才的孩子们当马骑的玩物,委屈得都要哭死过去了。
但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夫君——”
“大哥——”
见到梁升,他的夫人和姨娘们带着孩子赶紧围了过来,他的弟弟弟妹以及侄儿们也赶紧围了过来,聚成一个圈,警惕地看着身边的自称是县衙的人。
说实话,经此一事,他们已经谁都不信了,但当听到梁升证实,且得知刁奴已经伏法之后,心中的恶气是终于狠狠散发了出来:“我去打死他们!”
梁升的大儿子梁赫说着就要冲出去,被梁升拉住了:“江大人还在隔壁。”
如果可以,他不愿在江义沛面前行狠绝之事。
“便宜他们了!”梁赫恨恨地甩着手。
梁升的夫人和姨娘们则是委屈巴巴地朝着他哭,诉说着这段时间受到的刁难和苦楚,如今终于过去了,你今晚到我房里安慰安慰我吧?
至于梁升那两个弟弟一家,全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他们回到自己各自的房间,把那些够奴才用过的东西全部丢了出去,熟门熟路地换上了新的床单被罩——这些事,他们以前哪里会做,可这段时间,真的算是练出来了。
打扫房间,扫地,归置,所有的家务活全部都能干得井井有条,在没有人伺候的情况下,各自的院子,各自的房子,都焕然一新了。
做事如此麻利的自己,以前哪里有见到过?!
要不是太累了,他们都要好好听听别人夸夸自己了。
江义沛并没有在梁家待很久,而是出门就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