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平淡到像是在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钟卉迟又问:“你怎么突然创办残疾人学校?”
高湛轻拉过女孩的手,温热的指腹摩挲在她的掌心。
有种酥麻的痒。
他回答得随便,“看到你的新闻就想去创办了,反正你老公钱多,多做点善事总归是好的。”
钟卉迟做记者这些年,致力于报道这些,其用意何在,高湛再清楚不过。
钟沐林给了她不少钟氏的股份,高湛与她结婚后也将名下资产全部划给了她。
她这辈子就算分文不赚,也能凭着这些资产坐吃山空。
可她每年拿到股份收益时,大多都用来做公益了。
刚踏入记者这个行业时,她看到过太多阴暗面。
年少气盛的那份热血被无情冷漠的社会浇了个透心凉。
但她始终坚信,一切会变好。
哪怕黑暗冗杂,她也要做那个点亮晦暗世界的人。
高湛拉着她的手,攥紧,透过不甚光明的视线,认真与她对视。
“迟迟,这个世界没那么好,这一点你我都很清楚。”
“而我能力有限,但还是想尽力将这个世界变成你喜欢的模样。”
“这就是我做这些事的本意。”
钟卉迟呆滞着,喉间一哽。
她猛地又想起水榭居的书房里,那堆密密麻麻的捐款凭证。
那些纸张早已染上岁月的痕迹,带着灰蒙蒙的尘埃,泛着黄。
但,那些都是他爱她的见证。
因为爱她,连带着想爱这个世界。
钟卉迟最近在读史铁生的《病隙碎笔》,里面有一句话,让她记忆尤深。
「互相敞开心魂,为爱所独具。」
她的灵魂,再充盈也会有空缺的那一部分。
而高湛的爱,填补了那份空缺。
从此,她的灵魂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