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回合沟通后,王信认为她是故意找茬的,没好气地继续解释:“会计初级班的郑杰,女的。”
“女的郑杰?”女人这才恍然大悟地推了推眼镜,“我想起来了,她就是那个‘粘头婆’,不过她不在初级班,她在中级……”
女人的信息和王信知道的有差别,但他来不及分析,赶紧又追问:“那中级班在哪?”
女人朝她身后指了指,“就在我后面这间,他们正在里面考试呢……”
听说郑杰就在前面,王信都责怪她在这里碍手碍脚,要不是她,他早就窜过去找到人了。
于是,他急忙绕过女人,挨着窗户看进去,在里面众多的考生之中逐一寻找他认为最美最熟悉那道倩影。
“哎,你现在可不能打扰他们,还有五分钟交卷,你就再等等……你还是先回你的教室吧。”
女人又跟过来在他耳边小声地阻止,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她就是老师,还是郑杰的老师。
他只好停下来,扭头向她耐心地解释:“老师,我不是学生了,你放心,我不出声,我就想先找人……不如你告诉我,她坐哪里?”
“呃,这个,我……”
让王信难以置信的是,提到郑杰的座号,老师竟然连连推了好几次眼镜,
支支吾吾好半天说不出来。
这还是老师吗?
“起码说个大概……”
“其实是这样的,她学习太变态了,中午只吃自己带来的饭,然后一整天不是在走廊学习,就是缠着老师同学问这问那,以至我老是搞不清楚她坐哪里……”
不就是嫌弃人家吗?把自己的不上心说得那么清新脱俗。
王信听了她的讲解,这才明白郑杰为什么有个‘粘头婆’的外号。
这‘粘头婆’的意思他明白,那是野地里的一种带勾刺的植物果实,但凡动物和人从它旁边经过,都会被附到上面去,拿下来的时候很难扯,不小心的还会扯破衣服或者头发,让人的讨厌度不亚于黏人的口香糖。
可见平时郑杰的学习情况是多么的疯狂刻苦,以至于被形容成变态和孤立。
“那你是他的男朋友了?”在王信重新透过玻璃搜索的时候,老师又八卦起来。
王信刚想要解释,老师又幽幽地说:“要是的话,赶紧把她带走吧。”
哟,郑杰就这么讨人厌呀!
“那她这个阶段学完没有,学完了我就带她走!”
老师白了他一眼:“没有,才一半。”
“一半就赶人走,那退学费吗?”王信立即呵斥她。
老师又白了他一眼,意思是交
了的钱怎么可能退,但她理由也不充分,只是一个希望而已,并非真的赶。
“拜托你出息点,找份好的工作,别让自己的女人出来奔波劳碌、抛头露面……”
就在王信快要找到郑杰时,老师又在他身后絮絮叨叨。
其实她才是那个‘粘头婆’,还是个嫌贫爱富、毫不知性的庸脂俗粉。
忽然,班里面的同学都站起来了,鱼贯而行去交试卷,人群混乱的,把快要找到郑杰的王信也弄懵了。
“出来了,快,帮我找她……”他又急忙招呼老师替他找人。
老师却叹了口气,“不要急,每次她都是最后一个走,等其他人走了,你看到最后那个就是她了。”
还有这种事?
这么好找?
只是这种排除法还是太耗时间了,王信等不及,硬是迎着出来的学生立逆行扒进去,要亲自把她揪出来。
既然郑杰是最后一个出来,那她肯定排在最后面。
然而,扒到最后,却没有一个是。
“什么,这,怎么没有的?”王信两手空空挤到教室深处,眼前竟然空无一人,转过身来,每个背影都不像郑杰。
这就难怪他诧异了。
直至……
最后几个学生已经走到教室门口,他才在教室角落的垃圾桶前看到一个蹲着
的身影。
虽然很是瘦小,但是白色的衬衫背后仍然散发着它那自带的光洁神圣光芒。
“郑杰?”他轻声呼过去。
那身影一颤,扭头甩着头发朝他瞥过来。
啊,粉红的脸庞,白皙精致的脸颊和完美无暇的眉目,恰似一朵随风而动的粉莲。
“啊,王,王大哥?”郑杰发现他,连忙惊慌失措地站起来,左手端着一个绿旧塑料饭盒,右手的筷子尖还挂着一条菜梗。
她,开吃了!
在垃圾桶旁开吃了!
本来想要告诉她好消息的王信看到此情此景,眼眶立马红了,他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愧对郑英,愧对郑杰。
以至没有郑英照顾的郑杰落得不仅天天中午在学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