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俨则是赶往前院,孙大娘已经在那边等了很长时间。
岑知弦几人来到奚千宿和堂姐的院中,奚千宿和堂姐正被几个人拦着,不让两人出院,看岑知弦他们过来了,奚千宿和堂姐忙冲上来,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岑知弦把刚才的情况简单地跟他们说了一遍,堂姐和奚千宿都又惊又怕。
“没想到当年……没想到母亲竟想加害于你和明珠,”奚千宿说:“祖父怎么说?”
“他说会妥善处理。”岑知弦说。
伯母抓着堂姐的手:“早知如此,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
“娘!”堂姐打断她。
伯母看了奚千宿一眼,止住了话头,只不住地摇头抹泪。
奚千宿忙说:“我相信祖父的为人,他既然说了要妥善处理……白伯母,你放心,之前是我大意了,以后我绝不会让人再欺负明珠。”
虽然奚千宿一再挽留他们在奚府住下,但众人还是告辞。
奚府外面,列群正等在马车边,刘昭俨和孙大娘也已经在这边等着了,大家上了马车,前往池府。
马车在宵禁之后的皇城里慢悠悠地走着,毕竟是池府的马车,倒是也没有士兵过来盘查,一路上,伯母又是担心岑知弦未来该如何,又是担心堂姐以后怎么办。
到了池府,列群上前敲门,门房很快便过来给他们开了门,列群将大家带到池胥的院子,池胥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过来,已经提前安排侍女准备好了屋子。
大家安置了下来,岑知弦才刚刚进屋洗了把脸,就有侍女来轻声叩门。
“岑姑娘,”侍女小声说:“池公子请姑娘过去一叙。”
岑知弦打起精神,跟着侍女来到池胥的书房。
侍女将岑知弦带到门口便离开了,列群守在门边,看岑知弦过来,为她撩开门帘,推开房门。
书房里点着三盏烛灯,光线明亮,岑知弦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屋子里有两个人,池胥已经换下了之前在奚府参加宴会时的繁复衣袍,穿着一身简单的玄色宽袍,他半歪着坐在书桌后面,单手托腮,对着侧前方的女子说着什么。
而那名女子,她之前也见过,是池胥的妹妹池桑,池桑穿着一件粉金色香云纱袄裙,身如花枝,娇艳动人。
岑知弦刚打了个招呼,刘昭俨也推门进来,池胥请大家随意坐下,他亲自起身,为岑知弦和刘昭俨斟上了茶。
“池桑姑娘……”岑知弦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可以在池桑面前讨论这些事情。
池胥打消了她的疑虑,说:“岑姑娘不必担心,家妹对此事完全知情。”
于是岑知弦将池胥离开之后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池胥和池桑都认真地听着。
“奚老将军刚正不阿,一言九鼎,”池桑说:“既然他说会公正处理,就一定会办到。”
“池桑姑娘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岑知弦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些疑惑,不知为何池桑会对他评价这么高,她转向池胥,道谢说:“今天晚上的事多谢池公子了,说如果不是有你相助,恐怕没办法如此顺利。”
“兹事体大,”池胥说:“不论是出于公理还是义愤,池某都断然不能袖手旁观。”
岑知弦和刘昭俨再三道谢。
“岑姑娘,”池桑问:“这么说来,只要奚老将军处置了那些参与者,你便不打算追究了吗?”
“对。”岑知弦说。
“这也太可惜了,”池桑说:“这可是……皇室血脉。”
“岑姑娘恐怕是不能追究吧,”池胥说:“毕竟明珠姑娘已经嫁入了奚家,如果追根究底,恐怕也会受到牵连”
“真是姐妹情深。”池桑掩嘴笑道。
“知弦不打算追究,两位是怎么打算的呢?”刘昭俨问。
“既然岑姑娘作为苦主,都说不打算追究了,我自然也没有什么立场多加置喙。”池胥说。
刘昭俨意外地抬抬眉毛。
“刘兄似乎很意外?”池胥问。
“的确,”刘昭俨说:“你之前提及了三皇子与四皇子的储位之争,这件事情无疑是直接断绝了四皇子的争储之路,我还以为你一定会设法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