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跟我说了许多关于你们的事情,”池桑说:“非常有趣。”
“对了,我这两天一直在查关于那两味药材的事情,”池胥说:“ 刘兄所需的血荷三叶,酒麻一钱,今天终于有了进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这两样东西就将运到我府上,这两味药比较特殊,保存起来相当困难,如果刘兄确定要用这两味药,保险起见,不如明日直接到我府上,我请药师为刘兄当面调药如何?”
“那太感谢了!”岑知弦大喜。
“恭敬不如从命,”刘昭俨说:“多谢了。”
“除了这两味药以外,还需要什么药材?”池胥问道:“那位神医是否有告知药剂炮制的方法和流程?”
“都有,”刘昭俨说:“其他的药材我已备好,明天我与药师一同制药。”
“好,”池胥说:“那明日我在府上恭候,刘兄……”
“池兄!池兄!”池胥正说着,后面有几个书院的学生远远地招呼他。
“池兄!花夜诗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一起过去吧!”那群人招呼道。
池胥看着那几位同窗,固执地远远喊他,却不肯往这边靠近一步,一看就是刘昭俨前些日子恶劣态度的受害者。
他一脸无奈地笑笑:“刘兄和岑姑娘是否同去诗会?”
“不了。”刘昭俨摇摇头:“我对诗会不感兴趣。”
“不了不了。”岑知弦也连连摆手。
“真是可惜,”池胥说:“如果刘兄全力发挥,一定是一名悍将,呵呵,那我们就失陪了。”
“哥,你自己去吧,”池桑说:“我想和这两位再聊聊。”
池胥惊讶地扬扬眉,但没说什么,就此作别,他一走过去,几个同窗就拉着他往游船那边跑,几个人快步上了大船。
岑知弦、刘昭俨和池桑三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在灯火点点的花海中漫步,三个人从各地风光聊到赏花习俗,远远地看到湖中游船上灯火通明,不时传来阵阵喧嚣哄笑声。
“诗会开的可真热闹。”岑知弦感叹。
“他们这会儿一定是在拼命作诗,相互嘲讽。”池桑掩嘴笑道。
“真是搞不懂,这些读书人说话为什么总是夹枪带棒呢?”岑知弦埋怨道:“上次在春日游宴上也是这样。”
“你们果然没听懂啊,”池桑说:“他们说的那些话,实际上都是在摆明立场。”
“你是说支持哪位皇子的立场吗?”岑知弦问:“但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池桑看了她一眼,耐心地解释道:“陛下已经多次明示近臣,他在准备立储,但却一直没有最终确立,无非就是还在摇摆不定。现在朝中以李家为首的文官,大多支持三皇子,而以奚家为首的武将,大多支持四皇子,除了这些已经确定的人,还有不少官员是中立的,没有表明立场,也有不少人还在观望,看着哪边势力强就倒向哪边。”
“所以池胥这么蹦跶、呃、努力,就是在争取中立的那些官员?”刘昭俨问:“但这事儿毕竟是皇上说了算,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赢得帝心吗?”
“百官的偏向对陛下的影响不可小觑。”池桑说。
“这样拉帮结派不会遭到皇上的忌惮吗?”岑知弦问:“更何况,王位难道不是应该贤者居之吗?凭良心说,你觉得三皇子和四皇子谁更能干?”
池桑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才十五岁,还在读书,极少与臣下交往,谁更贤能什么的……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她说。
“他们同岁吗?”刘昭俨问。
“两位皇子出生只差一个月,”池桑说:“当年陛下喜得双子,可是激动地大赦天下,就算你们地处偏远,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没听说过吗?”
“我们乡下地方……”岑知弦说。
“没听说过这些。”刘昭俨说。
“哼……”池桑低低哼了一声:“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至少这些武将们这样拉帮结派……呵呵,在昭武谋逆案之后,陛下对他们可是一直相当警惕呢,不知道现在……”
她用扇子掩住嘴,看起来很是愉悦。
“咳,”岑知弦说:“池胥没有告诉你吗?奚千宿已经跟我堂姐提亲了。”
“我知道啊。”池桑漫不经心地说。
“那你还跟我说这些?”岑知弦不太理解她这是什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