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回乡下?”严将军问:“他们这一去,恐怕要走很长的时间啊,至少一两年是回不来的。”
“没事的!”伯母生怕搅了堂哥的好事,她连连摆手说:“一两年算什么?将军大人,您不知道,在我们乡下呢,男人外出做事,一两年见不着是很正常的!”
“哦?那为什么我听说,岑师傅被带来拒马城时,你非得要跟着啊?”将军问。
伯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当时到处都有传言,说这边有危险,我便想着必须跟来,互相有个照应。但现在亲眼看到了将军大人的英明神武,我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何况他们又是去都城,我自然是回老家,安安心心地等他们回来就是了。”伯母说。
一听这话,奚千宿焦急地上前两步,就要说话,严将军瞟了他一眼,他硬生生地止住了。
“啊,既然如此,也好,”严将军不紧不慢地说:“对了,京卫武学那里,学子们的压力一般都比较大,一般去那里的学子,都会带着几个随从,你们家有这方面的考虑吗?”
“随……随从?带随从做什么?”伯母有点慌。
“帮着归置归置生活,处理一些杂务。”将军说。
“我堂堂男子汉,不需要人照顾!”堂哥立刻表态说。
“我们乡下人家,哪里有什么随从……”伯母有些不知所措,她转向堂哥:“忠儿,我把家里的钱,都给你带上,你到时如果需要随从……”
“我不需要!我不带钱!”堂哥挺挺胸脯说。
“哎呀!你别这么倔!”伯母急了。
“唉,”将军叹了口气:“没有随从啊,我倒是也听说过,有些学子,家境并不宽裕,父母跟在边上,照顾一二也是有的。”
“父母能跟进学堂吗?”伯母问。
“啊,这……当然是不行的……”将军说。
“虽然不行,”奚千宿上前说:“但可以住在都城里照顾一二,像是洗个衣裳,开个小灶,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帮着准备一下。”
“有道理!”伯母说:“那要不……我们几个也跟着一起去吧!”
“真不用!”堂哥连连摇手。
“不行不行!我们得去!”伯母说,她转向将军请求说:“我们能一起去都城吗?我们也不给秦大人添麻烦,路上的食宿我们都自己解决!”
“哎呀!多带几个人罢了,这算什么事儿啊,”秦参将豪迈地说:“你们想去就一起去,食宿跟我们一道便是!”
将军满意地点点头,奚千宿也松了一口气,他冲堂姐得意一笑,堂姐刚才就被他们这一套一套的说辞给绕晕了,这会儿才开始反应过来,她的脸慢慢涨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下头去,不敢看将军那边。
大家又讨论了一会儿,定下了一路上的安排,将军便放了他们出来,秦参将拉着曹参将和奚千宿去讨论挑选士兵的事,铁冶所的管事带着大伯和两个匠人,去交代一些要注意的事。
堂哥和岑知弦她们一道,从将军府正门出来。
“娘!”堂哥一路上都在抱怨,他对于上个武学还拖家带口很是不满:“我又不是小孩,你们跟去做什么?都城那么远,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太辛苦了!你们还是回家里等着吧!”
岑知弦饶有兴味地听着,堂姐满脸通红,紧紧抿着嘴唇。
伯母完全没有注意到堂姐的异样,她抓着堂哥的手,一个劲地训话。
“你没听将军说吗!?”伯母说:“那什么京卫武学,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你要是一个人去了,别人都在读书习武,就你整天忙着衣食住行的事儿!你基础就比别人差,再被这些琐事拖累,怎么行呢!”
“可是……”堂哥说。
“我去了,至少给你把杂事都弄好,你就专心去学!”伯母说。
堂哥还想说什么,岑知弦想起自己的主线任务,忙过来和伯母一起劝他。
“堂哥!这次机会难得,你要是因为这些小事而错失良机,不仅于你自己不利,将军作为你的保举人,也将颜面无存啊!”岑知弦说。
“就是啊!”伯母说:“你要是学不好,对得起将军大人吗!?”
“你有信心一边处理杂事,一边上好学吗?”岑知弦问。
“是啊!”伯母说:“你不是还得从识字学起吗?你知道人家都是几岁学的识字吗?人家那都是从四五岁就学起了啊!你赶得上吗?这还是最基础的……”
“好了好了,伯母。”岑知弦拉拉伯母,她说到了兴头上,也不顾堂哥的心理承受能力。
堂哥想着接下来的学习任务之繁重,已经痛苦得脸色都不好了。
“堂哥啊,”岑知弦说:“你也别太害怕了,这去都城的一路上,你可以恶补一下嘛,我看花大人就是个识字的,你可以请他帮着教教你啊。”
堂哥猛地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