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知弦打开系统界面,调出物品栏,从格子里掏出之前买的弓箭和箭矢包,扛在肩上往堂哥那边跑去。
“堂哥!”岑知弦高喊着跑过去。
“知闲!?”堂哥满脸杀气腾腾地转过身来,长矛和战甲上都血迹斑斑:“你怎么也到这边来了!你快回去!”
“给你!”岑知弦把弓塞到堂哥手里:“城墙上缺弓箭手!”
在她的资料中,这个堂哥跟着大伯学了一手好箭法。
“好!”堂哥接过弓箭,颠了颠:“好弓!”
他也不问弓从哪里来的,把箭囊一背,就冲上了城墙,岑知弦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从城墙上看,战情就一下子明朗了起来。
敌军纠集了数万兵马在城外列阵,又分成十几组,分工明确地对着南门发起冲锋,两组人在城墙下挖地道,有几个地道挖着挖着就冒起了烟,估计是被这边的士兵发现了,放火熏燎。
还有几组人架着重盾,推着架起高台的云梯车、吕公车,在投石车的掩护下,气势汹汹地往这边冲过来。
城里的士兵疯狂地往城墙上运着火油,只等敌军一进入弓箭的射程,就将浸满火油的布条捆在箭上,冲着敌军那边射过去。
在城墙沿线,不时有敌军的先登死士扯着飞爪从城下飞速蹿上城墙,一上来就砍倒一片!
堂哥一上来,就被人指挥着往主城楼那边跑去。
“知闲!”
岑知弦回头,是堂姐和两个女工,她们正三个人抬着一桶火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放那边!”一个士兵一边大吼,一边拿着长枪冲过去:“那边上来人了!快过去!”
岑知弦跑过去帮着堂姐她们把火油抬到几个士兵边上,他们正忙着往火油里浸布条。
堂姐她们拿过边上一个空桶,又往下边跑去。
岑知弦刚要跟去,又猛地止住了脚步。
她一抬头,远远看到在不远处的城楼上,严将军带着几十个士兵站在高处,他仿佛对敌军凌厉的攻势并不在意,正指挥着一排弓箭手向远处射击,堂哥也在其中。
岑知弦有些疑惑。
顺着弓箭手的攻击方向看去,严将军的目标,似乎是敌军阵中的主帅,估计就是他们之前说到的那位七王子了。
七王子身着一身华丽的银色重甲,披着暗红色的披风,骑着膘肥体壮的战马,在阵中豪迈地一边指挥一边游走,几十个亲卫骑着马护卫在他四周,他们虽然气势激昂,但一直小心地将指挥的位置,控制在重弓的射程之外。
从城墙上射去的箭矢,由于距离太远,不论是准头还是力道都很有限,只能对他们造成微小的干扰,几个手持巨盾的亲兵挡在七王子前面,轻易地挡住了偶然靠近的箭矢。
七王子无视了严将军的挑衅,他观察着战场,不时发出指令,身边扛着帅旗的亲兵打出旗语,敌军的攻势愈发激烈起来,前方几个将领骑着马,在队伍中边跑边嘶吼着什么,两队敌军士兵猛地转变阵形,扛着巨盾在箭雨和石雨中,向另一头百米开外的城墙发起冲锋。
岑知弦紧张地看向严将军,严将军看到冲到城下的敌军,对传令官吼了句什么,传令官冲下城楼。
然后,严将军重重一挥手,又是几十只箭矢向七王子袭去。
随着战线的逼近,七王子一行也进入了射程,他的几个亲兵持盾在前,挡住箭矢,逼近城墙。
严将军到底在干嘛?他这样做意义何在?
岑知弦正疑惑着,突然,她觉得背后一阵发凉,浑身汗毛竖起,心里极度的不安。
就像是巨大的危机即将到来时的第六感一般。
是先登死士吗?岑知弦快步走到城墙边,这边没看到有人上来,倒是另一头百米开外,城墙下有一排重盾,底下不时地有土运出来。
那边也正是敌军调兵的方向!
岑知弦心里一惊,她打开三维地图,赫然发现,在那处城墙下方,几乎已经被掏空地基了!
“小心……”她还没来得及喊完,异变就已经袭来!
一阵像闷雷一般的隆隆声传来,然后是铺天盖地的飞沙走石!
百米外,城墙的地基整个陷了下去,城墙轰然坍塌,出现一个十几米的缺口!
穿着蓝布甲衣的两队敌军,拿着盾牌,顶着箭雨,黑压压地冲了进来!
“破城了!!!”人们尖叫着,却并不是逃跑,被严将军调过去的几百个城里的士兵蜂拥而上,向着城墙坍塌的方向冲过去堵缺口!
士兵们挥舞着大刀,在缺口处展开厮杀!
一时间,血肉横飞,情状惨烈!
将军在干什么!?岑知弦心下大骇!
她手足无措,跑了几步,又停下脚步,抬头向城楼看去。
在不远处的城楼上,将军面无表情,冷厉地盯住敌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