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拿回去给午餐补充点荤腥,但面对这几个小屁孩,岑知弦叹了口气。
“你们想要的话就拿去吧。”她说。
“哇~~~~”小家伙们欢呼着接过麻雀,冲向灶屋。
“谢谢知闲姐姐!”一个小女孩说。
岑知弦无奈地笑着摇摇手。
“我以后再也不在背后说你坏话了!”一个小男孩大声说,扭头跑开。
岑知弦的笑容僵硬了,她的嘴角抽了抽,有些后悔跟他们搭话。
她两手空空地往家走,沿途道边的田地里,已经是一片农忙景象。
“岑丫头!”
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
岑知弦回过头,是刘大夫和他的小药童,小药童的背上背着背篓。
“刘大夫,”岑知弦和他打了个招呼:“您这是去哪儿啊?”
“唉,我本来是想上山采点药,但大家都劝我别去,这不,只能回家去,处理处理剩下的一点存货了。”刘大夫说。
“您为什么不去镇子上买点药呢?”岑知弦问。
“现在镇子上的药也缺得厉害!好几种常用的药材都没了!价格更是……”刘大夫摇摇头:“不说这个了,你大伯怎么样?”
“大伯恢复得很好。”岑知弦实话实说。
“那就好,”刘大夫说:“反正我今天也没事,就顺路去看看你大伯吧,他的伤势需要细细调理。”
“谢谢刘大夫。”岑知弦说。
刘大夫虽然看起来不慌不忙,走路四平八稳,速度却异常地快,岑知弦要大步走才能跟得上。
更加厉害的是,他老人家还能一边快速行进,一边脸不红气不喘地聊天。
看来平日里保养得相当不错。
他们才远远看见院门,大伯和堂姐吵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爹!娘说了不让您下床的!”堂姐怒吼,小小年纪,已经颇具伯母之风。
“你别管!”大伯中气十足地说。
“我就管!”
“我就要去茅厕!你管不着!”
“不许去!”
“偏要去!”
“我去找娘!我要告诉娘!”
“你只管去,等你娘回来我早就拉完了!”
岑知弦觉得大伯也挺可怜的,好好的一个人,被逼着在床上吃喝拉撒。
听着里面吵起来了,她着急地要过去劝架。
刘大夫拍拍她的肩膀,捋捋胡须,叫她稍安勿躁。
“不要着急,年轻人气盛,喜欢乱来,这种病人我见得多了,”刘大夫不紧不慢地说:“他要去茅房,只管让他去就是了,呵呵呵,你且看他下不下得来床……”
刘大夫一边说,一边往院子里跨进去。
在看到院里情形的一瞬间,刘大夫整个人僵住了,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院子里,大伯正坚定地、慢悠悠地扶着墙,一边往茅房走,一边嫌弃地挥开堂姐的手。
堂姐想拽住他,又不敢使力,急得直跺脚。
一转头,看到杵在门口的三个人,堂姐就像看到了救星。
“刘大夫!”堂姐嚷嚷:“您快管管我爹!他非要自己去茅房!”
大伯一扭头,看到刘大夫。
“刘大夫!”大伯说:“请坐请坐!明珠!快给大夫倒上茶!”
“你……你……”刘大夫大张着嘴,满脸惊疑不定,几步走到大伯跟前。
他直愣愣地盯着大伯的大腿,伸手就要扒大伯的裤子,大伯又是惊恐又是疑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咳,”刘大夫也意识到了不妥,他抓住大伯的胳膊往主屋里走:“来来来!让老夫看看你的腿!”
大伯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他拎进了主屋。
小药童跟进去,把门关上。
岑知弦和堂姐被关在门外,堂姐满脸焦急。
“气死我了!”堂姐说:“看刘大夫一会儿怎么骂他!”
岑知弦默默无语,她突然觉得自己昨天的行为有些冒进,希望大伯不要被当成妖孽。
她们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伯母挑着水回来了,堂姐赶紧跑去告状,把大伯的恶形恶状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顿。
伯母也气得不行,她一边把水倒进水缸,一边和堂姐一起骂大伯。
但刘大夫在里边看的时间似乎有些长,她们又开始担心起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主屋的门打开了,刘大夫精神恍惚地从里面走出来。
“刘大夫!怎么样?”伯母忙迎上前去:“这家伙老是这么乱来,我劝都劝不住!哎呀!这杀千刀的!他没出大问题吧?”
“没事……没事……”刘大夫喃喃低语。
“没事就好!”伯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