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忆谨慎地拉开隔绝两个床位的帘子,牧榆留下的视频还在播放,声音有些嘈杂,司屿背对时忆,依旧保持着侧躺的姿势,被子盖过了他的身体。
时忆顺势坐在沙发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啥。不得不说,牧榆留下的视频恰好地中和了这个房间里的寂静,听着视频里断断续续传来的音乐,时忆也开始变得没那么焦虑了。
在盯着司屿的背看了好一会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司屿终究没按捺住翻了个身,他嘴里嘟嘟囔囔好像正在骂什么,在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时忆后,他愣了一下,而后很快收回了自己的骂声。
“牧榆呢?”他四处张望着寻找牧榆的身影。
“他先回去休息了。”时忆老实地回答。
“你不用留在这里,我不会去做别的事的。”司屿皱了皱眉头,许是自己也想通了,他的怒气消解了不少。
“但是你还需要休养,医生说过要陪护。”时忆坐在沙发上义正言辞,眼神清澈得没有一点杂质。
“我好得差不多了。”司屿叹了口气,“我过去比这严重多的伤都有,也不用这样长时间的休息。”
“你回来也才四天吧?”
司屿见自己说服不了时忆,咬咬牙把余下的话都憋了回去,他坐了起来,走向床尾设置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换洗的衣物。
“你要留这里就留吧,我是管不了你们了。”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估计没少受罗赛和牧榆的气。
司屿转身进了浴室,很快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时忆觉得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回房间拿点自己的东西,她的动作很快,一路小跑回到列车站,又很快到了房间。
她拿上了自己常用的枕头和毯子,又带上没看完的书,快速地换了一身宽松点的衣服,在其他人的注目下,时忆大包小包地回到了医务室。
等她回来时,司屿还没从浴室里出来,时忆觉得自己动作还真快,趁司屿没出来,她快速地布置了留下来的折叠床,在上面铺上自己的毯子,松软的枕头放在中间,原本看着并不舒适的折叠床看上去舒服了不少。
医务室的空调温度比别的地方要稍微冷一些,时忆躺上去试了一下,感觉确实挺舒适的,再这样躺下去可能真的会睡着,她连忙跳起来打断了自己的入睡。
时忆刚打开书打算继续看完《驱魔学院》,没等她看几页,浴室里传来了司屿的哀嚎。
时忆紧张兮兮地冲到浴室前,敲门问司屿怎么了。
“下水道果然堵了...”他那幽怨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
时忆松了口气,还以为他是伤口发炎了什么的,“你用手拿起来就行了,下水道口上面都有一层网隔绝头发。”
“那可是一大团头发!”司屿的声音压抑不住地开始发抖。
时忆觉得那是挺恶心的,但也没恶心到这个地步,她沉着气一步一步教司屿去收拾头发。
“你闭眼就行了,那也是你自己的头发,又不是什么怪物,捻起来然后扔垃圾桶里。”
浴室里安静了好一会,时忆耐着性子在门外等了一阵子,再次听到了一声哀嚎。
时忆叹了口气:“你把门打开,我去帮你弄。”
下一秒门刷地一声打开了,司屿满身水汽,头发还滴着水,满脸苦相地看向时忆。
他似乎等时忆说这句话很久了,在看到时忆那一刻,好像看到了从天而降的救星,他迫不及待地把时忆领向下水道口,向她展示那使他浑身不自在的毛发团。
时忆定睛一看,其实也不过是一些长发卡在网上,因为头发长看上去分外吓人。
时忆早就熟悉这个画面了,她熟练地从旁边抽出两张纸巾,对准头发一捏,一大团毛发被拎了起来,上面还滴着水,司屿躲在后面不敢细看,时忆找到垃圾桶,利落地把头发地扔进去,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司屿被震惊得无法说话,他满脸都是对时忆的敬佩之情。
“好了,你继续吧。”时忆拍拍手转身就走,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司屿回想起来好像自己确实挺大惊小怪的,明明只是头发而已,他拿起桌面上的吹风筒,开始收拾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
时忆余光里看到司屿笨拙地用吹风筒吹头发,水滴被吹得到处洒,因为掌控不好温度,他龇牙咧嘴被烫了好几次,不过呼呼的风声都压了下去。
时忆觉得这样下去他非要被这头发害死,没忍住又回去了浴室,一把夺过司屿手里的吹风筒。
没等司屿反应过来,时忆把旁边放着的干毛巾盖在司屿的头上,一边用手揉搓他的头发,一边教导起要怎么让头发干得更快。
“你要先用毛巾把水分尽可能吸干,不然这样吹要吹很久,对头发也不好......”司屿被蒙着头,茫然地弯下腰来,配合起时忆的举动。
毛巾被烘得柔软又温暖,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