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捂脸哭了好一会后才平复了心情,“现在老师她在哪里?怎么没跟你一起?”
牧榆再次看向他们的袖章,就算过去是再怎么要好的战友,现在他们已经不再属于同一阵营了,如果跟他们说出任务的细节,还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时忆那边。
“我不能告诉你们太多。”
“牧榆,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在我们的地盘上?”柏舜抱着手臂,试图利用身份来让牧榆说出更多情报。
“我当然没忘,不然我怎么会一直站在旋风旁边?你们都知道旋风的自爆装置比你们的武器威力还要强吧。”牧榆的手放在了按钮上,随时准备进入驾驶舱。
“好了,你们不要吵。既然牧榆不想说就算了,毕竟我们隶属于不同的组织,立场也不一样了。”曾连忙跑出来打圆场,“罗赛她还好吗?”
见曾出来阻止了二人,牧榆也渐渐放下了准备好的手。
“她还是老样子,经过治疗后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那就好。”曾拍了拍胸口,而后试探性地看向牧榆:“司屿呢?”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场景,牧榆都有些厌恶起要这样向每一个好友宣告司屿的失踪了——或许用死亡来形容更贴切。
“目前是失踪状态。”牧榆只好说出“官方”的回答,罗赛从不允许任何人说司屿死亡,好像这么说了的话,司屿就真的被认定为死亡。
曾的眼睛黯淡了下去:“是在月球反抗战之后吧。”
“他的父亲被这样对待,恐怕司屿本人也不会...”柏舜捏着下巴,没再说下去。
曾还想问点什么,却被通讯器的声音打断了,她拿出一个被装饰得花里胡哨的通讯器,刚打开就弹出来一个视频直播,曾的表情马上就变了。
牧榆和柏舜立马围了过去,他们三个脑袋挤在小小的通讯器前,看着珀星开始了演讲。
直到直播结束,他们都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和沉默。
“这到底是什么...”曾摇着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珀星竟然是激进派的成员...我可能错过了太多。”柏舜无法想象自己朝夕相处的学生竟然会发布这样的演讲,冲击使得他久久不能回神。
牧榆抿着嘴巴一言不发,他是见识过激进派做事手段的,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并不让牧榆感到意外,只是那个狗屁不通的计划,真的是听了都想要发笑。
在关闭了视频后,整个军营响起了警报声,看来这个演讲带来的连锁反应在此刻正式生效了。
“看来是要出击了。”柏舜看向远方,好些士兵已经冲了出去,他们的动作很混乱,也是,在看了那场演讲后没人能够保持冷静。
“你们出击是要做什么,去帮助珀星吗?还是去对抗她?”牧榆冷冷地看向柏舜。
柏舜哑口无言,曾甚至低下了头。
联邦内部被架空是事实,如今还留下个外壳维持着自己还统治地球的假象,毕竟在外面来看,联邦已经和激进派签订了无法挽回的条约,而被激进派占领的联盟也是同样的境地。
但联邦过去的强大实力使得现在的外壳依旧能够拥有一定的力量,如果他们真的想改变什么的话,也并不是不可能。
“当初我们加入联邦不过是想献出自己的力量对抗涡虫罢了,和独立行动的你们不同,我们从未改变过自己的立场。”柏舜抚上自己的肩章,那是荣誉,也是责任。
“我只希望你们能走上正确的道路。”牧榆无意变得咄咄逼人,他背靠着旋风,这次久违的放风让他心绪万千。
“筑路上将正在努力,而我相信着他。”柏舜拍了拍牧榆的肩膀,“我们要出击了,你就这么趁乱离开,没人会发现的,替我向时忆问好。”
说完柏舜转身就要离开,曾跟在他身后,趁这个机会塞给牧榆一个巧克力。
“我们总会还有一起战斗的那一天,在此之前要好好照顾自己。”她眨了眨眼睛,没等牧榆回复便很快加入到了出击里去,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牧榆看了眼手里的用粉红色糖纸所包裹的巧克力,他轻笑了一声,而后把巧克力塞进嘴巴里,巧克力很快化开了,甜味和苦涩味一同刺激着牧榆的味蕾。
既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看来非常适合用来形容今天的所见所闻。牧榆静静想着。
他按下旋风脚边的按钮,升降器降了下来,牧榆踩了上去,看着远方的军营里有数不清的士兵拿着武器上车离开了,这些士兵是怎么想的呢?他们也会质疑自己的立场吗?
牧榆翻身进入了驾驶舱,在久违地启动了旋风后,他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换做是过去,他应该会像个笨蛋一样热血沸腾地要跟上去加入战斗吧,在见识了那么多事情后,牧榆也终究能够冷静地看待问题。
是珀星也好,就算坐在那里的人是时忆,牧榆也不会因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