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唐述好几天都不在办公室,也没办法联系上,虽然他的秘书对此见怪不怪,但时忆还是想尽快把牧榆的事情给解决了。
经过深思熟虑,时忆打算去寻求柏舜的意见,或许同为男性的他,能够给予一点有用的建议。
但柏舜的想法就和时忆不一样了。
时忆来找柏舜的时候,他正在给一名男学生讲解题目,等讲解结束后时忆才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柏舜早已对这件事有所耳闻,他轻轻抿了一口咖啡,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时忆。
“老实说你必须要承担主要责任,牧榆在未来的哪一天真的会闯祸的,作为教师你得确保学生在校期间的一切都安全合法。”
而时忆早期放任不管,甚至认为牧榆自己能调整好,这都是一名合格教师不应有的举动。
时忆的手指因为用力握着有些发白,面对柏舜的严厉质问,她没有什么借口可以逃避。
“他的出发点很纯粹,想要变强所以就去锻炼自己,我认为你必须得跟他说清楚,他只是死脑筋,但不是笨。”
柏舜叹了口气,“以前我跟他接触过,确实有些麻烦。”
“我明白了。”时忆脸色发白,牧榆现在还没闯祸,很难说以后会不会碰到些什么人,他要是受伤了什么的,那时忆就罪大恶极了。
看着陷入自责的时忆,柏舜后知后觉自己说话有些太重了,他挠挠头,让自己的语气变得缓和些。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时忆摇头,拒绝了柏舜的好意,本来就是她的学生,也是她的责任,也不好让柏舜帮忙,想到这里时忆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再坐下来了。
她就这么匆匆忙忙离开了,连柏舜泡的咖啡都一口没喝。
柏舜看着咖啡里飘出白色的雾气,脸上带着苦笑。
时忆很快就查到了牧榆的房间,一路上风尘仆仆没有一刻带停,到了房间的门前,时忆给自己来了几个深呼吸,起码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的紧张。
幸好现在走廊上没有其他人,不然时忆得更紧张,她组织了几句语言,嘴里不断反复演练,等一切都酝酿好了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等待了约半分钟,房间内传来了脚步声,一步接着一步来到了门的另一侧。
随后牧榆打开了房门,他穿着休闲服,看见敲门的时忆后脸上露出了极为不解的表情。
他当然是不明白时忆为什么会过来的,于是他也没打算就这么放时忆进去,他的手依然放在门把手上,没有打开的意思。
“我们得谈谈。”时忆也不多说什么别的。
“老师进入学生的房间是要许可的。”牧榆皱起了眉头。
这一句话把时忆噎住了,她并不知道这回事,也是牧榆提醒后她才后知后觉,想到这里,时忆原本心里压下的焦躁感变得更旺盛了。
“那我就在这里说好了。”时忆深吸一口气,“你必须要停止那些行为,就是到处找人决斗的行为……”
牧榆这下也恍然大悟,明白了时忆的来意,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所以马上就拒绝了时忆的要求。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他皱起眉头,但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有些松开,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脸上的严肃认真和时忆过去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这样很危险。”时忆不服气地说道,“不管你有什么打算,这都不被允许。”
“那只要我不受伤就可以了吧。”牧榆把门打开了一些,让时忆得以看到他的全身。
“我身上没有一点伤口。”
时忆快被他气得要心梗,牧榆总是能够把话题往他有利的那一方向去引导,不知不觉就掌握了主动权,时忆向来嘴笨,哪里招架得住,牧榆分明就是她的克星。
“那好吧,你现在这么做的成果有了吗?”时忆只好暂时服软。
“我相信等比赛的时候你就会看到我的成果。”牧榆说,“但要是你这个时候就让我停下来的话——我前面所做的努力将全部付诸东流,难道这就是正确的吗?”
他似乎有什么隐藏的目标,他既不想告诉时忆,也不打算就这么放弃,于是他们的对话陷入了僵局,牧榆有自己的想法,无论谁都无法阻挠,和一般同龄人相比,牧榆的意志出乎意料的坚定。
时忆无言以对,她向来知道自己嘴笨,多数情况都习惯以沉默应对冲突,牧榆看着时忆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叹了口气,决定给时忆一个台阶下。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
话已至此,时忆已没什么话可嘱咐的,不禁后悔起来,当时如果答应了牧榆,说不定就没那么多这些事情了,那会只要干净利落地让他尝到败北的滋味——
不,再想这些也是无济于事,时忆摇了摇头,沿着走廊有些失神地往外走去。
一阵风吹来,淡淡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