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花在河边洗红薯,听见有人喊她,她立刻赶回来。等看见院子里的一片狼藉,又看婆婆坐在地上,下巴还磕破了一大块后,她立刻就懵了:“这,这怎么回事啊?”
王金枝抬手指着不远处的章晓,睁圆了眼吼道:“你问问你的好女儿!”
宋锦花又懵了,忙问章晓:“晓晓,怎么回事啊?你干什么了?”
章晓看了一眼王金枝:“奶奶她冤枉我欺负弟弟,还追着我打,她自己摔倒了不赖我!”
王金枝一听,立刻从地上窜起来,指着章晓的鼻子骂:“你还敢狡辩?你把我孙子弄哭了,还死不承认,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们章家怎么会生出你这个赔钱货?”
“你不也是赔钱货?”章晓不甘示弱,她知道赔钱货是什么意思,王金枝重男轻女她知道,可是这样辱骂一个小女孩,还是自己的亲孙女,这就让人有些不能忍了。她叉着腰,气呼呼的回击道:“说我是赔钱货,那你也是女的,你也是赔钱货!”
“你!!”王金枝冲上来,伸手就要打章晓的耳光:“你这个口无遮拦的贱丫头,我今天非要打烂你的嘴!”
这时,宋锦花赶紧几步冲上来,拦住婆婆,好声好气道:“妈,晓晓还小,她乱说话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回去我教训她就是了,你别气坏了身体……”
“哼!”王金枝打断宋锦花,大骂道:“你就知道护着你女儿!说的那么好听,你就是不想教训她,她变成这样,是不是你教她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还先护起短来了!真当我这个婆婆是摆设吗?看来以前是我对你太好了!”说完伸手就把宋锦花推到一边。
“妈妈!”章晓见宋锦花受了欺负,她立刻捡起地上一根细柳枝,朝王金枝身上打去:“不准你欺负我妈!你这个坏蛋!”
王金枝没想到章晓会打她,躲闪不及,狠狠挨了一下,当即大叫一声:“哎呦,你这个死丫头真是要死了,连我也敢打,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说罢将章晓手里的细柳条抢了过来,反过来就狠狠打在了章晓身上。
王金枝的力道比章晓大很多,这一下打下去,让章晓颤抖了一下,可她紧紧逼着嘴巴,硬是没有喊叫一声。
见状,王金枝更加生气了,又加重了几分力道朝章晓打过去:“死丫头,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今天我就打死你!”
宋锦花赶忙跑过来,紧紧拽着王金枝手里要再次落下去的细柳条,求情道:“妈,你不要打了,晓晓才多大?刚刚那一下已经很重了,再打就要把她打坏了,我给她向你道歉,别打了,别打了!”
王金枝哪肯听,立刻就和宋锦花撕扯起来:“你放开手,今天我不打死这臭丫头,我咽不下这口气!”
宋锦花估计王金枝是长辈,处处都谦让着,此刻也不例外。等王金枝把她的手甩开时,宋锦花冲着章晓大喊:“晓晓,快跑!”
章晓并没有跑,几步走到王金枝面前,抬着脑袋,稚气满满的脸上尽是愤怒。她怒视王金枝,开口道:“我不跑,你说今天要把我打死,你打呀!打不死的话,以后别想再让我叫你一声奶奶,你不配!”
王金枝气的脸颊颤抖,抓着细柳枝的手又紧了几分,她磨牙道:“骨头硬是吧?今天打不死你,我就和你姓!”说完,细柳枝就落了下来。
章晓闭起眼睛,已经做好了要挨打的准备。
只听这时候院子外传来爷爷章镇军的声音。
“干什么呢?老远就听见你大吼大叫的。”章镇军跑进院子里,看见王金枝拿着柳枝要打章晓,他声音又大了几分责备道:“你和孩子较什么真?大过年的也不怕给别人家看笑话?”
王金枝闻言暴跳如雷:“我今天不打死这丫头,才真让人看笑话!”说罢举起柳枝就要打。
章镇军一把将王金枝手里的柳枝夺下来,往地上一扔,骂道:“行了,你一天天的就不能少点事情吗?到底为什么事情要搞成这样?”
宋锦花在一边已经哭红了眼睛,见公公终于来制止了婆婆的要打孩子的行为,她赶忙跑过去,将章晓护在怀里。
王金枝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章晓的鼻子大吼:“这死丫头打了励励死不承认,还没大没小的骂我,刚刚还用柳枝抽我!我不教训教训她,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说,她该不该打?”
章镇军闻言,瞅一眼章晓,又看一眼不远处站着的章励,他招了招手,喊道:“励励,来爷爷这里。”
章励估计也没有见过奶奶发过这么大火,一时间居然有些害怕,听见爷爷叫他,他才挪动脚步朝这边走来:“爷爷,我好害怕……”说着就哇哇大哭起来。
章镇军以前在部队待过,早已练就一身正气,要不是早年因为腿部受了枪伤,变成了跛子,连正常走路都成问题,他也不可能从部队转业回家。此刻见孙子哭哭啼啼,他摸摸章励的头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把眼泪擦了。”
章励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