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回过神时，姜樾已经把那人摁在地上捶了，面色冷戾，眸中翻涌着晦暗的情绪，叫人忍不住足底生寒！
“嘴这么臭，你他妈吃屎了？姜杳也是你这狗杂种能说的？再让我听到你说她一句，老子他妈弄死你！”
少年脸上总带着三两分的笑意，最生气时也不过是冷着脸不发一言，他很少这样情绪外露。
最起码，没人见过姜樾这般戾气横生的一面。
众人只以为姜如珠是他的软肋，却不知姜樾竟将那个乡下的养女看得那么重，所以他们才敢肆无忌惮地轻贱姜杳。
姜如珠面上不显，可内心却被巨大的恐慌不安笼罩，她隐隐觉得有什么彻底脱离了她的掌控。
“姜樾。”
在无数嘈杂的声音中，少女清冷平淡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姜樾耳中。
姜樾理智渐渐回归，他抿了抿唇，看向站在门口的少女。
顺着姜樾的视线，众人也齐齐抬头看去。
在刺眼的白炽灯下，即便已经加过生命值，少女的脸色却仍然呈现一种不健康的、寡淡的惨白。
她懒懒抬了抬眉眼，“这是怎么了。”
姜杳语气随意，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她压根不懂这场闹剧是以她为中心展开。
因为在姜杳的认知里，姜樾不可能会为了别人口头冒犯她几句而和别人打架。
只有姜樾知道，她不是那些人口中的“从乡下来的养女”，她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他们有着这世上最亲密的血缘羁绊。
姜樾微微恍惚。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姜杳变漂亮了许多。
身形也抽条纤细了些。
少女嘴角勾着淡淡的弧度，茶棕色瞳眸泛着动人而耀眼的微光，粉润的嘴唇烦躁地微微抿了起来。
姜杳皮肤白，穿上缀着小碎花的绿色长裙，莫名给人种圆润的、娇憨的可爱感。
她慢吞吞地眨了眨眼。
姜樾突然紧张起来，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能让他更自在些。
可少女一眼都没看他。一眼都没有。
姜樾下意识忽略心尖怪异的失落感，“……姜杳。”
少女疑惑地“嗯”了声，她并不想介入这场闹剧，但想到即将发生的一场由她主导的闹剧，少女好心情地弯了弯唇：
“对了，月考成绩出来了哦，记得查收。”
很应景的，话落的瞬间，所有人的手机弹出一条未读新消息。
众人无暇再去围观这场闹剧。
点开成绩单，然后讨论，或是嘲笑。
姜杳了无趣味地垂眸，会大吃一惊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