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坐吧!”李渊随意道。
李世民依言,在一旁的榻后跪坐下,目光往李渊看去。
“二郎啊,今儿个发生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李渊有些叹气的向李世民道。
“还请父皇明示!”虽然知道,可这事情却不能承认。
“也罢,你说不知道,就当你不知道吧,朕再与你说说就是,你且看这个……”
说着李渊边把那石碑拿给李世民看,边把挖出石碑与石碑自燃的事都说了一遍,说完后才又看着李世民的反应。
“父皇,儿臣断无此意,这分明是有人陷害儿臣!”李世民愤而离席,状似焦急的辩解道。
“慢来,慢来!坐下,坐下!”李渊虚空抬手,连连下压,表情促狭,等李世民不明所以的重新坐下,他接着又以平淡的语气,貌似自问的继续道:
“一直以来,朕都当你只是与建成争夺太子之位罢了,可按着这异象指示,朕该将皇位交给你才是啊!”
“父皇,此乃妖言惑众之言,不可轻信呐,儿臣绝无此意!”李世民再次急道。
“你没这个意思?你没这个意思,那你给朕解释解释,敕封秦王,民主天下,这八个字是啥意思!啊?”李渊终于开始怒吼。
“父皇,这石碑来历不明,所言蹊跷,岂可信之!此定是有人欲要加害于儿臣,望父皇明见呐!”
“好好好!碑刻之言不可信,你也绝无此意,那朕将你身上职务卸下,给你安排个地方,你去就潘好不好?不要再与你大兄争了好不好?算父皇求你了!”李渊终于图穷匕见,道出了自己的期望。
自从进了这大殿,李世民就一直感觉很憋屈,也一直在忍耐,此刻听了李渊这话,却是再也忍受不了,整个人瞬间爆发,再次拍案而起:
“凭什么?凭什么我不争?那是你答应给我的,可你却一再食言!
我不服!凭本事凭功劳,大哥哪点比得上我?
这大唐万里江山,有一多半是儿臣带人一刀一枪打下来的,那个时候他李建成在干什么?
既然是我打下的江山,你是我父亲,自然做得,可你坐完凭什么给别人?
你甚至还要为了他,夺我的权,撤我的职!
你凭什么?
凭什么啊!
我不服!
不服!”
李世民在怒吼,在呐喊,在发泄!
只见他双眼瞪得老大,似是要喷出火来,额头青筋隐现,牙关紧闭,双手握拳,全身紧绷,无声的诉说着不甘!
“唉…父皇承认,如此确实对你不公,可父皇能怎么办?
你也要替父皇想想啊,父皇所做不就是希望我李唐能江山稳固,希望你们兄弟和睦吗?
你大哥宽厚仁爱,又素有贤名,正是明君之像,做皇帝不是领兵打仗,治理国家也不是会调兵遣将就行的。
你有大功劳,谁也不可抹除,所谓有功则赏,你可为良将,可做良帅,却唯独做不了皇帝!
朕思虑再三,你大哥终究还是比你适合,所以,你莫要怪朕!”
至此李世民总算明白了,父皇这是铁了心要拿下自己,为大哥铺路了,自己纵然再挣扎也没有用。
这时候,他愤怒不甘的心终于再度平静,这一刻他再次做回了战场上那个威风凛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天策上将。
他赢得了无数场战争,享受过无数次战后的欢呼,这一次也不例外!
是的,这就是一场战争!
胜者为王,败者寇,他打了太多场仗,可都是为别人的,这一回他决心为自己而战,为自己打一场战!
一场不接受失败的战,他要一直赢下去!
什么父子关系,血脉兄弟,通通抛却一边,做回大将军的李世民冷静的可怕,他的大脑开始疯狂运转。
一场战争只要能胜利,任何手段都不过分,李世民想要赢得这场战争胜利,就要为己方增大砝码,可李渊现在就要下了他的权,这绝对是不能接受的。
李渊想起了杜如晦所说的拖字诀,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不仅没有解决问题,反而更增加了李渊的决心。
不得已,只好将房玄龄拿出的办法应应急,能拖一天是一天,这样想着,李世民索性将计就计,依旧装作很愤怒的样子,大声反驳李渊道:
“大哥仁厚?哈哈哈,笑话!有些话本来不该我这个当儿子的说的,可既然父皇说到这了,那儿臣不妨说与您听听。
父皇新纳的宠妃张婕妤,最近可是说了儿臣不少坏话吧,与之相应的应该将大哥夸上了天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
“父皇何必明知故问,两人院子一墙之隔,张婕妤年轻貌美,大哥丰姿英倘又别有所图,还能有什么事?”李世民故作鄙视道。
李渊身子一个趔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