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整一气呵成,期间抑扬顿挫,在读到阿房宫的奢华段落时,为其恢宏瑰丽倾倒着迷,等到最后的感叹时,更是荡气回肠,激情四射,语毕,竟有一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再看场中,也是安静异常,尽皆回味沉浸其中,也怪杜牧奇才,做出如此雄文,通篇骈散结合,层层递进,把个阿房宫的建筑恢弘秀丽,后宫充盈娇美,宝藏珍贵奢丰描写的层次分明。
有种奢靡到极致的感觉,所谓盛极而衰,阿房宫越是这样奢靡,就越是映衬着始皇帝的无道,也正是这样断尾的点题才有如此震撼人心的力量,让人回味无穷。
“奇才也!”
永兴坊太子洗马魏征,看着手中的文章,实在找不到好的词形容,只能如此感叹,随即也是移步案前,略一思索,提笔写道:
“方奇极丽,至矣尽矣……”
须臾一篇大作,一气呵成,回头逐句校检一遍,满意的点点头,放过一边用镇纸压住,遂又拿过阿房宫赋诵读一遍。
越读越过瘾,越读越喜欢,越读又越不过瘾,索性再重新铺了纸张,提笔开始眷抄起来。
皇宫
李渊:“真是好文章啊!这小猴子确实是个有才的!
美中不足的是,你说你写赋就写赋吧,干嘛还论上了呢?
这明着是阿房宫赋,可实际却是阿房论,你说你没事写这么个论干嘛?”
也无怪乎李渊不喜,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个皇帝不爱起楼的,眼下突厥和谈,内部叛乱又全部肃清,大唐总算安稳下来,李渊早就想着什么时候盖个宫殿玩玩呢!
林尘这阿房宫赋一出,他哪还好意思提,这又要不知等多久了,他能高兴的起来才怪。
当然除去李渊,只要还是个读书人,就没有对此篇不喜爱的,长安城现在大街小巷,无不在谈论着林尘与他的文章。
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郑王两家的雷终究还是爆了,尽管他们已经全力筹集资金填补窟窿,可还是慢了一步。
首当其冲的是钱庄,除了几个重要城池如长安洛阳这样的,其他地方的钱庄现在全部处于挤兑状态。
尽管两家一再保证,不会少了储户的银钱,可钱庄里没钱了是事实。
存钱的商户们想的很简单,我把钱存你钱庄让你替我保管,可是付了利息的,也没准许你拿我的钱去做别的事。
可是现在钱没了,钱去哪了?
钱庄已经违背承诺了,既然你已经违背了一次,那谁还敢相信你做出的承诺?
郑王两家虽然已经全力从其他地方筹措资金了,可这需要时间,而这个时间每多过一刻,这些储户们对钱庄的信任都会继续减少一分,所以这就是个无解的难题。
另外就是一些货物交订问题,尾款一时半会儿没法结算,这甚至导致了下游商家的资金链也同样断裂,为此破产者不计其数。
各地民愤汹涌,状告两家的案件,各州各县都堆积许多,州府不敢怠慢,纷纷上奏,刚开始两家还能凭借朝中关系压住。
可随着奏章越来越多,事情再难压的住了,也没人敢担这个责任,终于闹上了朝会。
“都说说看吧,此事如何解决?”李渊沉声道。
自李唐建国以来,便在有意无意打压世家,这回他们自己将错处递上门来,李渊心情其实还是蛮好的,只是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陛下,此事易尔,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依律判处就是!”说话的是博陵崔氏的崔元礼,目前是右晓卫长史。
这可就稀奇了,要知道崔氏和郑氏可是联姻关系,郑善果的母亲就是崔氏女,按说关系这么近,你不帮着说话,也别落井下石呀!
“臣等附议!”
除了郑王两家的,其他家的代表以及大部分大臣,基本上都很赞同崔元礼的话。
“元庆你怎么看?”李渊问道,元庆是郑善果的字,而且郑善果还有刑部尚书的司职呢。
“臣也附议!”郑善果暗叹一口气,不得不表态。
于是这事就这么简单的定下了。
这事看起来复杂,其实也只是地方碍于两大世家的影响力罢了。
唐朝是一个非常轻视商业的朝代,只要你是个商人,有理都要输三分,更何况这事情明显就是这些商人的错。
至于崔氏捅刀那就更好理解了,世家内部也是有竞争的,崔氏身为当今世家之首,自然要想办法保证自己的领先地位。
适当打压其他世家,就在所难免了。
更何况这还是一块大蛋糕,少了人分,自家自然也能分的多些。
经此一事,郑王两家在商业上,基本就不会再有什么大作为,而且族内矛盾也够喝上一壶了。
大城池姑且不说,小城池里,能出来经商的,也不会是什么要紧的族人,好多都是隔了好几代了,只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现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