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紫宸殿,在麟德殿还没有建立的年月里,这座皇帝私人办公场地,同样承担着宴请群臣的功用。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间,文化素养特别高的官员们,自然玩起了吟诗作赋的高雅游戏。
只是中秋诗年年做,自己觉得好的句子早被人先给作了出去,轮到自己时,怎么写都觉得没啥新意。
一圈下来,除了几首算的上不错的外,竟连一首出彩的值得流传的都没有,不过这也算是常态了,流芳百世的诗句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做的出的。
只是今儿个的中秋注定是有纪念意义的,要是没有一首值得传颂的诗词,岂不是有些遗憾?
这个时候也不知是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似嫉妒又似赞叹的来了一句:
“要说这作诗啊,还得是因人而异,我等苦思冥想也不得好句,或许有人却觉得如吃饭饮水般简单?”
“哦?还有这等人?”
两人一唱一和,还真吸引起了旁人的注意,这个旁人里面就有李渊。
“你们难道没听过诗才无双的林初元么,一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引得长安多少闺中小娘怀春不已,那飞燕楼的听竹轩可还挂着人家的真迹呢,才情风流都是一等。”
“嚯!真是好句,还有这等人物呢,可惜今儿个是宫内宴饮,这等学子虽有才,却是无缘前来!”
“谁告诉你人家是学子了,那可是献犁有功,陛下亲封的鄠县县男,也是有爵位的。”
这么一说,李渊还真想起来了,说起来人家也来谢过恩的,只不过自己没见,之前他也听说过此人有诗才,只是没太在意。
不过今天难得如此热闹,大家又有兴致,不妨叫来看看,是否真的有才学,倘若真有佳作出世,也是一段佳话。
“爱卿所言鄠县男,朕还真有印象,能献上曲辕犁,便已注定流芳百世了,不想竟然还是诗才了得,如此不妨叫来显露一番,也是一桩雅事!”
说话的两人闻言神色一喜,急忙就要答允,不想却被叫住:
“陛下不可!岂有因为享乐而趋人悦己的,何况是勋爵之尊?”
开口的是萧瑀,别人就算了,可这事涉及到的可是林尘,他就不能作壁上观了,因为林尘的关系,家里现在可是日入千贯呢,这是财神爷,可不能出差池。
“这……”
李渊一听,有道理啊,人家毕竟是有身份的人,不是伶妓之属,这么贸然的喊来,却为了图一乐,他还说不好听呀!
“启禀陛下,萧相公所言有失偏颇,以男爵之尊,足可参与宴会,此乃御宴,求都求不来呢。”
李渊一听,没错呀,可不是这么回事么。
“爱卿所言有理,只是宴请而已,至于诗词游戏,全凭自愿!来啊,去请……”
“陛下且慢,哪有宴请别人,不提前通知,等到宴席进行到一半了,才去传唤的,这于理不合呀!”
李渊一看,不是礼部尚书唐俭还是谁,他与萧瑀一样,虽然对于林尘有信心,可这毕竟是御前。
做的好了没啥大好处,做的差了可就声名扫地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这种风头,不要也罢。
李渊有些察觉到不对了,不过一个小小男爵,怎么会接连有大臣反对,再看两个之前谈论的官员,神色间也有些不对。
李渊有些懵逼了,这里面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对于萧瑀他是绝对放心的,那么问题就出在那两个官员身上了,这时李渊注意到两人一个是出自太原王氏一个是荥阳郑氏的。
是什么原因让这样两个家族出手,要把一个小小的县男抬上面来呢。
借着暂退的时机,给萧瑀使了个眼色,萧瑀自然跟上,这是皇帝有话要和自己私说。
耐不住好奇的李渊总算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略一思索便已明白,这林尘竟然弄出这般利润丰厚的生意,他们世家却不能分一杯羹。
不仅如此,自己家的生意还要被挤兑,可不是对林尘没啥好感么,偏偏这生意网又大,林尘又低调。
只好先想办法把林尘弄到大家视线中,以文人相轻的秉性来看,林尘肯定会树敌越来越多,到了一定程度,肯定没人愿意为了林尘与那么多人为敌。
这样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而且这只是第一步而已,算是个小小的试探。
“呵呵,时文放心就是,知道了他们打算,朕还真能叫他们称心不成,不过这个林尘果然有大才,不妨就顺水推舟,随了他们的愿,年轻人还是需要多磨炼才是,有你看护,难道还能有什么意外不成?
至不济,朕也护他一护就是,听你一说,朕可对他感兴趣的紧,朕的内库,可也空的紧!”
所以说,这世上谁不爱财?
连皇帝都不例外。
还在长安闲逛,体会这一千多年前的中秋气氛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