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一阵眩晕,冰冷的水却强迫她清醒。
秦阙踉跄了两下,差点直接摔在地上。
“鹊鹊!”
还好身后的白团团和伍枫一起扶住了她。
扔出瓶子的人很快被在一旁维持秩序的机场安保人员按在地上,嘴里却仍不干不净地叫骂着,“你算什么东西?!除了脸屁本事没有,趁早滚出娱乐圈!”
这是在骂自己吗?
他也是燕倾的粉丝吗?
为什么燕倾那么好的人会有这样的粉丝?
秦阙愣愣地望着面目狰狞的男人,大脑如同迟钝的机器般闪着白光,无法给出有效的回应,白团团拿出纸巾给她擦脸,伍枫大喊道:“麻烦大家让一让!”
这突如其来的插曲也吓到了粉丝们,她们担心还有像男人一样的家伙在附近,终于不再拥挤。
秦阙像个木偶一样被伍枫推出了机场大厅,塞进了车里。
“我去处理剩下的事情,你把她送回去,送上楼明白吗!”女人望了眼失魂落魄的她,皱着眉严肃地交代道。
“好,好的。”白团团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说话都有些磕巴。
车门关闭,将嘈杂的声音隔绝,但那叫骂声和快门声仍如附骨之疽般回荡在秦阙耳边。
她几乎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热意从体内扩散,寒意自湿透的衣服向内侵蚀,两相交替,不断磋磨着她所剩无几的体力。
“鹊鹊……”白团团担忧地看着她。
“没关系,开车吧。”秦阙攥紧拳头,挤出一个微笑,她知道白团团也很害怕,她不能在这时候倒下。
车子缓缓启动,秦阙在后座上缩成一团,颤巍巍地掏出手机。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距离她跟燕倾分别,不过三个小时。
可她突然很想念对方。
好像一切好的事情,都随着女人的离开远去了。
留给她的只有突然变得无法理解的世界。
聊天界面上,那片蓝色的海悄无声息,聊天记录停留在昨天下午。
她胡乱抹掉眼上的水迹,在聊天框中打下。
你在哪?
指尖悬在发送键上,迟迟没有按下。
然后呢?
要说什么?
我好难过,我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你快来救救我。
指尖移到删除键上,聊天框又变回一片空白。
秦阙凝视着那个头像,直到屏幕再次变黑。
她颓然地丢下手机,懊恼地扯了扯头发。
自己真是太没用了。
燕倾面对的只会比她更多更复杂。
女人又找谁倾诉,找谁搭救呢?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时,她突然生出一种勇气,甚至暂时忘却了身体的苦痛。
燕倾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吧。
她想保护燕倾,她想燕倾永
远也不要再像她此刻般痛苦,她不要成为对方的拖累。
alpha将手机攥紧,按进怀里。
好像期望着,自己的体温能温暖那片无声的海。
“你一个人真没问题吗?”白团团把秦阙送到了公寓门口,想进去却被秦阙拦下了。
没事,我好一些了。ü_[(”年轻的alpha脸色泛着不自然的红,身体却仍在微微颤抖,“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也累了一天了。”
“可是你……”白团团看着她发白的唇,实在放不下心。
“你得走。”秦阙按住她的肩膀,眉头压着,声音低下去,“刚才我们上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拍到了,如果你在这待得久了,不知道那些人又会写出什么捕风捉影的话来。”
白团团呆呆的望着秦阙深黑的眸子,就像看着一个不认识的人。
眼前这个明明痛得额头青筋都在跳但依旧冷静跟她分析现状,命令她离开的人,真的是那个她所熟知的,从来不争不抢也不跟人耍心眼的秦阙吗?
“好。”但她此刻只有听从,“我会跟枫姐说一声,你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
送走了白团团,关上门,秦阙靠在鞋柜上喘着粗气,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她抬手用力撕下燕倾给她贴上的抑制贴,紧紧攥在手中。
刺痛感让她清醒了一点,她闻到自己的信息素迅速蔓延出来,充斥整个屋子。
夹杂在其中的葡萄酒味好像被吞噬了一般,只留下一点若有似无的余味。
自她患上迟延症以来,她再没有闻到过自己的信息素如此浓烈。
这是发情了吗?
她都忘了发情期是什么感觉了。
应该给自己打一针抑制剂。
家里还有没过期的抑制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