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回到床上躺着,她倒也没有睡,闭着眼睛留意走廊的声音。
607的病人被放出来,王若赶快喊醒跟自己一起值夜班的另外三人。
511病房门口。
“人呢?在哪里?我进入这个房间叫醒你们之前,还听到有人从六楼下来的声音,如果林有没有撒谎的话,下来的人就是607的简海容才是。”王若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局促不安。黄易燃也不见了,不知道游荡到哪里去。
孙雾说出了王若担心的点:“也许人是下来了,但躲到病房里去了。”
“六楼没人值班吗?三个病人轮番在走廊走动,竟然没发现?”保安段桉池睡眼朦胧,没有考虑到六楼的值班人员也许跟她们一样,都在睡觉。
“黄意燃那人也真是的,一梦游就喜欢用她那跟铁丝一般硬的头发到处开锁,净添麻烦!”王若烦躁地说。
保安宿素想起腿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焦急地说:“那我们赶紧找吧。上一回、上上回、上上上回抓捕607简海容的行动,我都有参与,她那个疯子,每次都会伤到我。上一回,她差点把我腿上一块肉用牙撕下来。”
“话说,为什么医院还要留着她?她害死那么多病人,对我们这些医院方的工作人员也不友好。”孙雾愤愤不平地说。
“正是因为她会害人,才被留下呀。我们医院先交费后住院,有些病情严重的患者,费用一次性交足一年,病人出了意外也不退还。你懂我意思吧?”段池桉低声说。
孙雾沉默几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最后,她们决定两人一组,分头行动。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简海容躲在503门后偷听她们讲话。
段池桉和宿素去了501,王若和孙雾去了512。
在她们巡逻的过程中,简海容将破烂的拖鞋换下,穿走503的1号床病人的拖鞋,去了507。
她记得上次自己就是在507找到了有意思的东西,是浓郁的恐惧气味,夹杂着死亡气息。
可惜那次被人拦住了,没有得逞。不过她也有借机泄愤一番。在被医院护工、保安捉住之前,将对方重伤。
林悠没有听见脚步声,但感到气氛出现异样,好像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过来了。
她从背包里拿出匕首,准备随时应对袭击。
简海容顺着气味,踱步至吴暮床边。
吴暮还在噩梦里,她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简海容精神抖擞,思考着从哪里下口比较合适。
她是因为危害社区安全被社工还有警察联手送进精神病院的。
某天她下班回到家后,开始做饭。
她买了条鱼,正心不在焉地清洗着鱼血。整个厨房都是鱼腥味,换作往常,她一定会眉头紧皱、屏住呼吸,但现在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到回忆上。脑海里不断重播空降领导骂她的画面。
领导骂她,是因为她递过来的水杯颜色不对。领导讨厌白色,可偏偏这家分公司里待客的全是白瓷杯。也没人提前跟她说过这一点。这么小众的雷点,她怎么会想到?
领导接过杯子,愤怒地砸到离他四五步远的简海容身上,怒吼着:“我讨厌白色的杯子!你是在挑衅我吗?连公司领导的喜好都摸不清,还怎么指望你们摸清顾客的喜好,拓宽市场呢?”
想到这里,简海容她放下手里的鱼,关了水龙头,杀意在心中汹涌。她忍不住舔了一下沾有稀薄鱼血的手指。没想到鱼血闻起来腥臭,味道竟意外地甜。
接着,她生吃了整条鱼。池子里剩余的血水被她装进一个瓶子里。
第二天,那名领导又来了,简海容将装着茶水混合鱼血液体的黑色杯子递给他。
没喝之前,他很得意。高级的黑色才符合他的身份。
抿了一口后,他一口水喷出来,暴怒地说:“你泡的什么玩意儿?!”
简海容一言不发,盯着领导诡异地笑了笑。她生来偏激嗜血,昨天的事刚好将她这个隐藏多年的特点完全激发出来。
领导被她盯得心里发毛,站起来打算离开办公室投诉简海容。
当领导走到自己身边时,简海容忽然扑过去,一口咬住他的脖子,企图吸食他的血液。
结果就是,领导被咬伤了,简海容也成功地丢了工作。
在这之后,她就彻底迷上了血液。还上什么班?直接打猎去!带血的生物都是她的猎物!
往事涌上心头,简海容露出怀念的笑容。她慢慢跪在吴暮床边,头向吴暮的脖子伸去。
脖子的皮肤又嫩又薄,最适合下口啦。
简海容开始进食,急切地咽下新鲜温热的血液。
吴暮还在噩梦中无法脱身,只觉得梦里的自己意识逐渐飘远。
林悠大致猜到简海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