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会离表面上无碍,究竟这心中还是起了疑,方才江凌水一接近她就感知到此人体内蕴藏着与他年龄极其不相配的巨大力量,前族长在他手里丧命都不为过却只是刻意废了修为和腿,诚如宿行之所言,那一场族长之位的争斗确是有人存心了。
姒会离沉思着不觉止了步,转过身来意欲同宿行之讲此事,却见他低着头看着二人相牵的手痴痴呆呆地窃喜,立时心头火起,对他道:“你自己在一边美什么?”说着就要挣脱。
宿行之见了非但没有松开反而一用力拉她到怀里紧紧抱住,在其耳畔轻声道:“会离能主动与我接近,我很开心。”
姒会离与宿行之来时大典已经进行到中间了,所以两人直接在人群后现身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当下却是与江凌水已经见过面,且他二人的身份去到何处不引人注目,因而这一番举动都在众人的眼睛下看着。
姒会离也不明白宿行之是有心还是无意,无奈何问道:“呐,小狐狸,你图我什么?”
宿行之闻言一怔,“什么?”
言彻也来到羽族了,不过是躲着不愿见宿行之罢了,正走到暗处忽闻那边一声巨响,循声望去只见宿行之被人打到了半空中,回眼中姒会离抬手扯了扯身上衣裳的褶皱,断然转身走开了,宿行之落身后忙追了上去。
言彻不禁扶额轻叹,那两个还真的是,不分场合!
宿寻躺在水族圣殿前的柱子下的台阶上,水族的妖时不时三三两两的路过,全没留意到他,不过大多都在讨论姒会离与宿行之在羽族大典上打架的事,有的说他二人感情好才会这般,也有人说宿行之是念姒会离的妖力尊位而隐忍,几乎不一。
宿寻听得烦了,恰好葫芦里的酒没了就伸了伸腰站起身去找言彻,门外就看见水族的那些长辈在和言彻厮闹,不知说些什么,半日才出来。
宿寻走进殿内,笑着道:“那些老东西上次被你教训过自知敌不过就开始动嘴了,明欺负你年纪轻。”
言彻摆手无谓道:“没有兄长的支持族长的位子早被夺了去,不过若是少了他们我在这水底就少了许多乐趣。”说着转念又向宿寻开口,“义父可不能将此事告诉兄长,若是他动手杀了几人我就没的玩了。”
宿寻听着嗤地一笑,道:“你哥他现在可顾不到你这里!”
宿行之在常羲宫遍寻不到姒会离,在云吾之巅也不见其身影,于是就传了素日里随侍她的侍女询问。
侍女躬身回道:“凰主说君上整日围着自己不问正事,未免有碍君上声名就暂时离开去各族里逛逛,还请君上勿寻。”说着一丝犹豫。
宿行之见她欲言又止,便道:“还有何言?”
侍女颔首,小心翼翼着语气道:“凰主还说即便是君上去找也是找不到的,不必……不必白费力气。”
宿行之听罢没说什么示意侍女下去,而他则凝重了神色禁不住无奈何地长叹一声。
还真的是,一点也不留意自己的身体情况!
江凌水当上族长不过两个多月,整个羽族重要的位子就全部被换成了雀鸟一族的人,虽言新旧权力更替必然带有势力的扫除,可他们一族未免有些太过于招摇了,江凌水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姒会离也是上次就留了心,但每每要和宿行之讲此事时宿行之就会莫名地生气,还说江凌水对她心怀别意让其离得远些。姒会离自然知道宿行之并非没有注意到江凌水而是在故意打岔不想让她参与,但听他如此讲话姒会离依旧是压不住火气,再不出来她怕自己忍不住把宿行之打残。
羽族居高山之上,世代先祖的坟地也就建在那里。
姒会离现身于墓林之前,展眼只见原来碑文耸立的林中如今却浸漫着遍山的河水,尽淹没了一切。细看下,那水色暗黑不透面上不浮一物竟是九幽下的若水。
若水除了封存原没什么作用,为何?
姒会离盯着水面正自疑惑间,忽传来一声:“原是要作贺礼的,不想未到凰主芳诞就被发现了!”
江凌水一面说着一面从树后缓缓走出来,至前向姒会离躬身行礼道:“凌水见过凰主。”
姒会离早发觉他在附近,故也没惊讶。一离了常羲宫姒会离就隐去了身形,就是不知江凌水是如何发现她的。
“贺礼?”姒会离侧过身来,诧异道:“所以江族长封存先祖遗骨只是在炼取骨玉为本主做一件饰品?”
江凌水得意笑道:“自然。”
姒会离当即就沉了神色,道:“本主记得,江族长的父母也是葬在这里。”
江凌水淡淡回道:“大概,是吧。”
江凌水的行为举止是规规矩矩有礼的,可却拿眼睛不住地往姒会离身上瞥着,姒会离见了此形景如何能不明白,只是不甘心被宿行之言中了,又不禁感叹如今妖界的喜好,因说道:“本主的生辰久到连自己都不记得了,放眼整个妖界或许只本主夫君一人还记得,故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