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朝人露出笑颜,通常很难觉得他是不怀好意。
桃春虽然疑惑了一下这孩子的热心,却没对水的成分产生疑虑,在苏顺年热切的眼神下,她接过水。
微微笑了一下,轻声道谢,虽然不是很口渴,但还是把水举到嘴边,准备喝下去。
苏迎岁刚下朝,回来就看见了这一幕。
一个陌生的女孩准备喝水,而苏顺年,他家年儿正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
“别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苏迎岁几乎立刻凭直觉做出了正确的判断,那杯水里绝对有问题。
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这点表情还瞒不过他。
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桃春把杯子拿在手里,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喝:“这位是苏大人?”
她在宴席上见过这位大人一面,无冤无仇,他中了药,下药的锅却落在了她头上。
“是,这位姑娘是?”
苏迎岁趁着桃春没注意,给苏顺年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把那杯水拿回来。
桃春不知道这父子俩打的是什么哑谜,把自己的身份和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都交代了一遍,同时说明了一下自己的冤屈。
她真的很冤枉。
看桃春情绪有些激动,苏迎岁打着圆场:“我家孩子不懂事,居然拿白开水给姑娘喝,家中还有些茶叶,不如等稍后取来给姑娘泡茶喝吧?”
先把眼下这件事糊弄过去再说。
如果有嫌疑的人他们家里喝了不干净的东西上吐下泻,或者生命垂危,事情就变得更复杂了。
到时候四处乱窜的流言,可能就会变成他们屈打成招,强迫孤苦无依的宫女顶罪。
至于那件事是不是她干的,恐怕要等查清楚才能下定论,如今讨论,为时过早。
等桃春被忽悠回屋里,决定继续等消息后,苏迎岁转身就走。
苏顺年瑟缩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走到无人处,苏迎岁停下脚步:“你在那杯水里放了什么?”
“巴豆和…土。”苏顺年原本很理直气壮,看着爹面容严肃,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感觉爹好像生气了。
可他明明做的是正确的事情,他在帮娘和爹报仇。
“哪里来的?”
苏迎岁语气愈发严厉。
苏顺年敏锐的感觉到苏迎岁的情绪变化,委屈地低下头:“药房,和地上。”
“爹,你就别瞒着我了,我都知道了,那个女人给你和娘下了很坏的药,她活该。”
苏顺年之前做错事,从不撒娇。
如果知错,就认错。
如果觉得自己没错,低着头,就是倔,死活不服软。
这副委屈且讲道理的模样,从哪里学来的?
苏迎岁隐约觉得有点眼熟。
但教育孩子要紧,他冷了冷脸:“事实还没有确定,你就迫不及待的下定论了?如果是她做的,她会受到相应的惩罚,用不着你用这种手段,不仅容易误伤,而且出了事情,你也逃脱不了。”
“不是她吗?”苏顺年垂着头,“可她是娘从宫里带回来的。”
“是与不是,需要证据去分辨,而不是你道听途说,凭空想象之后就冲出去为我们报仇,这样很不明智。”
苏迎岁耐心的给苏顺年讲道理。
他很清楚,这孩子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
如果缺乏教导,将来越有本事,就越有可能造成巨大的危害。
之前没给他讲,是因为活下去都困难,苏迎岁并不觉得手段狠一些有什么不对,但现在,也确实是时候管一管这孩子的思想教育了。
“所以,等会儿你娘回来,和她讨论是谁下的药,你也去听着。如果是你错了,就去道歉,请求原谅,听到了吗?”
“听到了。”苏顺年乖巧的应了一声。
杨溪回来时,排除了太后直接动手的嫌疑。
她去找了桃春。
“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知道的那位嫌疑人是谁了。”
苏顺年坐在和他差不多高的椅子上,两条腿晃悠晃悠,机灵地眼神盯着桃春,单纯而专注,却让她生不出恶感。
其实他并不服气。
爹为什么这么笃定,不是这个女人干的。
所以除了准备好道歉,他也打好了另外一手准备:让爹给他道歉。
桃春清了清嗓子,莫名想起了刚才那杯水:“我知道是谁下的药,因为我靠近过你们那桌,刚好看到江大人的属下从那里经过。”
天见可怜,她真的只是路过了一下。
“哪位江大人?”杨溪虽然这么问着,心里却有了人选。
“小江大人,叫江亦尘。”桃春之所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