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转回身子,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你也该像个囚犯那样……”他伸手一拽,把轮椅从苏迎岁屁股底下抽开,苏迎岁猝不及防坐在了地上。
神情有一瞬间的狼狈,很快又恢复了冷淡。
“好了,走吧,跟我去面见陛下,承认你的错误吧。”
“那杨溪……”
“放心,在你人头落地之日,就是她恢复自由之时。”这样就死无对证,你都是死人了,也休想来找我复盘这件事。
苏正看着苏迎岁在地上怎么都爬不起来的模样,抬起脚在他屁股上踹了一下:“怎么这么慢?这样可不行。”
苏迎岁在地上艰难爬行着,两条腿毫无生机地挂在身后,扭曲着。
户部到皇宫有大概三千米的距离。
苏正今日愣是没坐轿子,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走着。
看苏迎岁焦急地爬。
看了一会儿,觉得不过瘾,他又叫身边的侍从去拿来一身囚犯的衣服,和一副镣铐。
“倒不如穿成这样去见皇上,也好表现你认罪的诚心啊。”
苏迎抿着唇,乌黑的眼眸里有着苏正看不懂的情绪,当然,更加明晃晃的,是他的愤怒。
苏正丝毫不担心,他自以为拿捏到了苏迎岁的把柄。
有求于人,当然应该有被折磨的觉悟,任由他搓揉扁圆。
果然,苏迎岁虽然眼神骇人,最后还是把镣铐套在了手腕上,换上了那一身粗糙的麻布囚服。
镣铐叮当作响,束缚了双手的活动范围,他只能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动。
手腕处很快就磨出了血,深可见肉。
在地上留下了一道蜿蜒的痕迹,长长的一道,犹如马车车轮碾过的印子。
直到他实在爬不动,苏正才叫来一辆囚车,把他丢了上去。
等到皇帝面前,看到慕容渊面带笑容,苏迎岁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悄悄松了口气。
杨溪没事。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大概率是这样,他也只是配合着他们演戏,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苏正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他的罪名坐实。
他一撩袍子跪在地上:“陛下,上次臣所禀告之事,嫌犯已经认罪,请陛下明察。”
慕容渊坐在上首,看苏迎岁两只手腕都磨破了,手上还挂着沉重的叮叮当当的镣铐,微微皱了皱眉。
只是想试探,却没想到试探出伤来了。
这下子惨了,杨溪肯定会不依不饶。
她不好受,就会影响慕容月,慕容月立马就会把脾气发到他身上。
慕容渊当即心情就有些不悦。
“苏正,这是已经是你第二次禀报,若没有实际的证据,就不要如此武断。”
“臣不敢妄断,只是此事,乃他亲口承认,臣虽然难以置信,虽然心痛,但也不敢隐瞒于陛下。”
“他说的可是真的?”慕容渊的视线对上了苏迎岁。
他立刻怔了怔。
当年的少年,眼睛里尽是天真和鲁莽,如今却带着沉静。
锋芒尽失。
“真的,请陛下降罪。”
苏迎岁艰难地抬手行了个礼,又牵起了一阵叮铃当啷的声响。
慕容渊把手里的茶盏摔了。
怒气冲天。
“朕如此信任你,多年前信任你,现在依旧信任你,你却告诉朕,是朕瞎了眼?”
青花瓷的茶盏四分五裂,有片瓷碎片差点就扎在苏正的手上。
苏正吓了一跳,心情却舒展开来。
皇上既然信了,就不会再追查下去。苏家可以保全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他还顺便清除了他最讨厌的人的儿子。
真是一石三鸟。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
苏迎岁下到天牢,择日问斩。
苏家查案有功,赏银千两。
一条条消息流水般,从宫中传到各大家族耳朵里,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
公主寝殿。
周围一个下人都没留。
苏迎岁还没来得及把自己手上的伤遮掩一下,就被放在椅子上,搬到了杨溪面前。
话说,其实他可以走路,为什么要把他搬来搬去呢?
苏迎岁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一个劲儿把手往身后藏。
“别躲啊,你有能耐磨出来,怎么不敢让我瞧?”
手上的皮肤几乎烂了。
路本来就不平整,石头和沙砾高高低低,再加上爬了很远,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我就装了一会儿,都是皮外伤,也就看着吓人。”
杨溪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她毫不客气的把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