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着青袍,身形笔挺,打量了下铺子后才走进去,高声问候了一句。
“请问,这里的掌柜是顾依依,顾夫人吗?”
众人看去,沈长风脸色微变,顿时别开目光,不动声色地放下手里的刀具,转身走入里屋。
梅公子看到之后别有深意地看向那名男子,稍稍走近后,赫然发现他就是上次送夫人回府的男子。
顿时他脸色下沉几分,高大的身躯大步来到男子面前,面无表情问:“何事?”
男子打量了他一番,客气道:“我与顾夫人相识,路过来看看,她是不在吗?”
他的余光看了屋内一眼,除了几个木匠,也没见着其他人。
倒是梅公子,让他不由自主地多打量了几眼。
异于常人的轮廓,看着好像有几分胡人血统,胡子拉碴,一脸粗犷之像。
难道他就是顾夫人传说中的野夫丈夫?
自那日一别后,他便去打听了顾依依,没想到那么好的女子,已经是他人之妻。
更让人可惜的是,外人都说她的那个夫君,见不得人,很少出门,样貌凶狠,莽夫一个,根本就想象不到他是出身名门的顾依依的夫君。
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但也是她的选择,或许此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想到这,男子轻咳了一声:“既然她不在的话我就不便叨扰了。”
说完这话后转身便走,梅公子盯着他腰间的玉佩,这下看得更清楚了。
纹样的确和沈公子的很像,此人细看之下,穿着玉冠,都不是寻常人家该有的。
想到这,他转身走去里屋,看到沈长风正在挑选木头。
思虑这下,他才开口:“公子,方才那男子就是上次送夫人回家的人。刚刚他也是来找夫人了,而且我看了,他那腰间的玉佩,的确和你差不多,公子可认识他?”
梅公子难得说这么多话,沈长风转身看了他一眼,打量了几分后,突然肃目道。
“梅公子,你认识那玉佩?”
梅公子仿佛猜到了他会这么问,所以也没有隐瞒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大概知道顾依依一家人的品性,也初步了解了沈长风是有目的的,虽然还是没猜到他的真实身份。
于是他也正经脸色,说道:“那玉佩乃是皇家之物,公子身份不简单,那名男子身份也不简单。”
沈长风勾了勾唇,那双狭长的眼眸里闪过凌厉之气,目光一如闪着寒光的刀锋,凛冽不已。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梅公子或许和我一样,也是隐姓埋名之徒。而且……还是西域胡人嗒梅拉一族的后裔?”
梅公子眉头一紧,赫然抬眸。
沈长风怀疑他的身份有迹可循,他也能预料到,但却没有料到他竟然连自己是什么族人都猜到。
试问当罪奴过后被顾依依救,他一直没有透露过任何关于自己身份的事。
而且一直以罪奴身份跟着顾依依他们,甚至于自己都要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想着能一辈子当他们的家人,也是一件美事。
可还是被沈长风看穿了。
他垂眸,眼底难得露出一丝慌张:“公子,虽然我的确是嗒梅拉一族的后裔,但我对你和夫人,从未有过任何不好的心思。
当初夫人将我救下,我心中感激,后来又让我跟着你们,到现在成为你们的家人,我……算是重活一世,也真心融入了你们。
不瞒公子说,我之所以成为罪奴,是被家族兄长迫害,虽还有武功,但……我已经不想回到那个地方。”
那个曾经深深伤害了他,差点让他神形俱灭的地方。
沈长风面不改色,继续问:“你的兄长是何人?”
梅公子犹豫了一下,开口:“贺渊。”
沈长风眉头微蹙,唇角忽然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来。
“嗒梅拉贺渊,那你就是他失踪已久的贺始。”
梅公子点头,沈长风双手负在身后,走去院内,盯着眼前的那株梅花树,语重心长的道来。
“离开西域这么多年,想必你已经没去打听你的家族成何样了吧?”
“你的兄长,已经亲手弑父成为你们一族的最高首领,那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本该都是属于你的东西,而且你的兄长,还是你父亲半路捡回来的养子。
他两面插刀,暗中迫害你,让你一无所有,差点死于罪奴鞭下,你当初受尽折磨,身份卑微,也蹭在鬼门关中走了那么多遭,你难道……就甘心这么放弃?”
梅公子的双眸怒焰跳动,双手也紧紧攥在一起,青筋突兀!
他当然不甘心,可不甘心又有何用。
“兄长势力,是我一人难敌的,我从小胸无志向,只想安稳度日,在天启国,我遇到了工作一家,给了我新的生活,我并不想回到那个窟窿之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