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娘子脸色大变,吓得花容失色,一时间都忘记了逃跑,抱头尖叫着蹲下,浑身都发抖了。
然而顾依依的刀子在最后一刻停在了半空,距离她的头仅仅一公分的距离。
“我错了我错了!”
袭娘子反反复复地喊着,旁人只看到她的裙摆下,有一滩液体流出,顿时染了一大片地方。
众人惊讶,连连变换脸色,小声地议论起来。
顾依依也没想到这人如此不禁吓,自己才给她一点点的恐吓之意,竟然吓到尿裤子。
一个妇人,大庭广众之下尿了裤子,而且还被那么多人都看见,简直面子里子都丢没了。
顾依依也不开口,就这样抱着双臂,将匕首随手一丢,看向她。
此刻袭娘子听到了匕首落地的声音,才后知后觉的反应。
可看到自己失禁后,脸色唰的一下从苍白变得血红,尤其是看到周围那些人别有深意的目光,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呜咽着,完全不顾形象地痛哭起来。
顾依依听着这声音很是烦躁,自己也不想在这浪费时间,所以甩手离开,也不顾袭娘子在哭喊些什么。
她向来是不主动招惹别人,可别人若是冒犯她,故意针对她,顾依依也不是好惹的主。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没穿越前,做任务双手染上鲜血都是常有的事。
更何况现在这时代,杀个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的简单。
只不过她不想和一个市井之人过于计较罢了。
不过此番行动再次失败,又被袭娘子扰了兴致,顾依依情绪好不到哪里去。
晚上回到家后是辗转反侧都睡不着。
其实她也知道没必要一定请高爷子来教书,但顾依依又不甘心。
于是个自己定了一个计划,既然有三顾茅庐一说,她已经顾了两次,最后一次,实在不行就转移目标。
自己也不是一个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
思及此,她突然想起了沈长风之前和自己说的话。
他对居观先生比其他人要了解一些,没准他真能给自己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呢?
顾依依将床榻上的被褥都卷起来,抱着来到沈长风的房间门口。
她深吸了一口气后轻轻一敲,听到里面传来的一个温润声音后,她才推门而入。
沈长风正伏案写东西,看到顾依依抱着被褥过来,脸色微惊,立刻放下手中的笔,迎了上来。
“这是什么?”
顾依依力气小,很干脆地将被褥扔到床榻上,大喘一口气,拍了拍手道。
“来和你做交易啊,你不是说这是生意之道么?”
闻言,沈长风忍不住笑了笑,眉眼渐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尽是温柔。
没想到自己这娘子还真将自己的玩笑话听进去了。
只见他弯下腰来,整理了下床榻后,将她带来的被褥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上面。
码齐整了后才把顾依依拉到身边坐下。
眼底一如沉寂的深海,细细盯着她。
顾依依有些别扭,直奔主题:“所以我答应了你条件,你可以和我透露透露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居观先生答应来教孩子们?”
沈长风一猜就是为了这事。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不瞒娘子说,我也没有把握一定会让居观先生答应,毕竟这是个人意愿,他若不想,谁也强迫不了他。”
他都上了那么大的年岁,就算是皇帝下令,他不想就是不想,大不了一死了之。
他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顾依依早就领教过了,所以这次是真心求教:“那如何才能让他态度有缓和的机会呢?我已经去拜访了两次,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我。
今儿个好不容易说上话了,但他只道不想教。”
沈长风摩挲着她的手背,滑嫩的肌肤像是有一些电流,慢慢地穿过两人心间。
顾依依甚至都不受控制地开始心猿意马。
不过沈长风却心无旁骛,想了一下后提醒她:“这居观脾性虽大,但是个非常惜才的人。
曾经在他壮年之时,刚进翰林院,为了留下一名才华横溢的学生,他不惜以自己的乌纱帽作保,帮那学生担保查事,最终让其无罪释放,但也因此得罪了朝堂上的人。
可他并不畏惧,后来更是为了考试的公平,以一己之力对付当时朝堂的一贪官文勇。所以,他对有才之人是非常看中且珍惜的。”
听闻了沈长风这番话后,顾依依的心里立刻就有了想法。
“惜才之人啊,那就太好说了!”
自己的孩子们,各个都是才能不菲之人,带过去遛一遛,不就更直观么?
思及此,顾依依由衷感谢地看向他:“还得是你啊长风,还好我问了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