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家过了一个鸡飞狗跳的中秋,谢安泽那边也是不得安生的。
平山镇的百姓们怨气很大,就算里正亲自下场安抚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谢安泽瞧着林太医的来信,脸色稍微好看了点,瘟疫总算有些进展了。
林子言紧紧的盯着他手中的信,谢安泽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两页纸。
“想看?”
林子言语气很冲,“想看你就给?废话不少,快些放我回去!”
谢安泽收起了信,笑意也收了几分。
“林子言,我不是谁的面子都给的,识相点。”
林子言不吃他这套,刺棱棱的怼了回去。
“可不是嘛,咱们谢丞相可是连摄政王沈淮的面子都不给的,我一个没入籍的太医,又算得了什么。”
谢安泽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三七,林公子的话有些多了。”
三七二话没说,直接动了手。
他踢向林子言的膝窝,林子言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三七一掌掏在他的腹部,林子言疼的牙呲欲裂,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还浑身颤抖。
他哆嗦着手,想要推开眼前的人,最后却只能酸软无力的倒下。
身上的疼痛持续了好一阵,他在地上打着滚,无声嘶吼。
谢安泽饮着热茶,不是以此为乐,习空见惯罢了。
没多大一会,林子言身上的衣裳湿透了。
他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奄奄一息。
谢安泽瞧着差不多了,悠悠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这个道理,林公子现在还没明白吗?”
林子言呸了一口,声音嘶哑,“狗官。”
谢安泽一点都不生气,反倒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似的。
“对了,说起来狗,不知道你那位朋友有没有见过谢一,想必是见到了吧,毕竟谢一不知道死哪了,连个尸体都没找到,真是可惜了一条好狗。”
林子言心头一紧,知道梅公子凶多吉少,但嘴上还硬着:“我初来乍到,哪有什么朋友,你那狗,被山上的野兽吃了也说不定,这就是作孽多的报应!”
谢安泽挑眉,“哦?原来是这样啊,本官还以为姜家村有你的好友,本来想着看在林太医的面子上,打算睁只眼闭只眼的,你既然说了不是,那本官就得好好查一查了,姜家村山头上的野兽伤人,袭击了整个姜家村,无一人生还,这样大的罪,谁得承担呢?”
林子言一听瞬间慌了,那山头是沈夫人的,若真出事了,沈夫人会被他无辜连累,不仅如此,那么多条人命,他不能真任由谢安泽这个狗官胡来。
他不再犹豫,恶狠狠道:“你迟早会遭报应的,手上沾了那多条人命,每逢夜半不能安睡时,你就不怕他们来找你吗?!”
谢安泽神色未变,“来了我再杀一次便是。”
林子言无话可说,“不就是给你治病,我治就是了!”
谢安泽眼底有了丝笑意,“还算识相,林公子可记住了,此事关系重大,不可对外透漏半个字,若你不小心吐出几个字,我就没法保证姜家村和林太医的性命了,毕竟瘟疫一事,路上意外还挺多的。”
林子言咬牙,“我知道了!”
谢安泽伸出手腕,示意林子言上前。
“给你三日时间。”
林子言脸色一变,“三日不够,药材有没有还未曾可知,就算有药,好不好的起来,也得看个人身体情况,不是我说了算的。”
谢安泽语气不容置疑,“就三日,药材的事你无需担心。”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林子言不再开口,心知自己已经被拿捏住了。
林子言给谢安泽把完脉后,又详细的问了一些症状。
谢安泽没藏着掖着,如实告知了。
送走林子言,谢安泽吩咐三七:“让外面的人都撤回来吧。”
三七低头应是,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主子,不找谢一他们了吗?”
谢安泽冷冷道:“八成是死了,拉回来给它办丧事?”
“这事和林子言脱不了干系,那个刺客,还有那个婢女,都是来找林子言的。”
“现在林子言对我有用,其他那些,用不着了。”
三七应声,“属下遵命,里正那边我们还插手吗?”
谢安泽思索片刻,“给他派十个人吧,其余的,不用多管。”
三七犹豫着道:“可,皇上若是知道您来了这里还对瘟疫不管不问,会不会降罪您?”
谢安泽眼里一片肃杀,“不会有人知道我来过这里,等不了几日,我们就得去和林太医汇合了,在此之前必须要把我的病治好。”
“看紧林子言,若他不配合,你知道怎么做。”
三七:“属下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