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了然。
她从座位上站起,手中霎时燃起一道强烈的照明火焰,向那声音所指的方位甩去。
这种火焰不烫人,所以可以放心用,不必担忧伤到凡人。
那团火焰燃起的瞬间,整座醉梦阁都被照亮了大半,明晃晃的光线使得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直到它到达了目的,便响起一声:“啊!什么东西?!”
那是个女声,夜祈清晰地看到,在火焰刚亮起时,她正捂住一个人的嘴,另一手举着一把匕首,已经抵住了那个人的胸口。
那人是个年轻的姑娘,本来独自坐在角落,突然觉察一个人从背后强硬地捂住自己的嘴,想叫却又叫不出来,也没有人发现这边的异常,怕极。
她看见那团火焰砸到自己身后直直撞向了那个圈住她的人,随即口上一松,心里大喜,马上用劲挣了出来。
而那个拿匕首的女子穿着方才台上躺在血泊里的无关配角的统一衣衫,大概是一位戏子。
或说只是穿着一样的衣衫罢了。
她见火焰袭来,停留在自己衣服上,生怕烧着了自己,于是用手在衣服上胡乱拍打。
“这位姑娘,这火扑不灭,也不烧人,你大可放心。”
一道温润的男声响起,随即那团火焰化作许多小火球,落在了阁内的烛台之上。
夜祈原本打算静看那“戏子”何时发现那团火焰的奇特,听见这个声音,却不住向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
悬梁所挂的红绸之上,正半卧着一位少年,身边悠悠飘着一只长着对翅膀,还有一只大眼睛的小绒球。
他感受到了绸缎下的目光,向夜祈望去,歪头一笑,顺带甩了道锁咒到那“戏子”手腕上,匕首也被震落到远处。
“姐姐,晚好啊。”夜祈又听耳畔的聆君音道。
那少年身着华美的银白衣衫,马尾用发冠高束,生着一双桃花眼,容貌风华绝代,既可称玉树临风,亦可叹沉鱼落雁。
耳畔也挂着一双同夜祈一样的耳饰,正是聆君音的另一对。
“嗯,晚好。”夜祈一边向聆君音传音,一边对正望着自己的少年点了点头。
那少年见夜祈回应,笑得更灿烂,灿若明霞。
他翻身从红绸上滚落,底下惊呼一片,那“戏子”在看见他的容貌后,脸色又青了不少。
但他却没有像众人想象地那样狼狈摔落在地。
他几乎是跳下来的,衣袂在空中翩然翻滚,美丽的同时却又不乏刚劲的力道,落地沉稳,似乎对他来说,从近三丈高的地方跳下,不过小事一桩。
也确实是小事一桩。
站定后,众人才看清了他的身形。
他身材颀长,身高五尺半有余,手上戴一对银镯、一只指环,不少少女又发出惊呼,甚至许多男子也不住赞叹。
少年不顾身后,抬头望向楼上的夜祈,嘴角还挂着笑,出声道:“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姐姐可想我了?”
“嗯……总之我是想极了姐姐。”他补上一句。
“啧,油嘴滑舌。”掠影嘘道。
夜祈看了掠影一眼,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就飞身向下掠去。
“闭关数月,嘴巴倒是能说会道了不少。”夜祈站在少年跟前,这时那小绒球也扑哧扑哧飞了下来,蹭了蹭夜祈的脸颊。
夜祈笑着拾起那小绒球,道:“你把啾啾也带上啦?今日出门倒是把它给忘了……”
啾啾是妖类里面的变异种,这类妖形似眼珠,且善飞,虽然外形恐怖中带点俏皮,但实用是真的。他们视力异常清明,即使是在黑夜也能像白日一样视物,而只需让它们甘愿听命于其他人,那些人便能像它们一样,明察秋毫。
因此,许多人家里也豢养这些妖,夜祈和时朝亦然。
“嗯,不然就凭我那点拙技,怎会够格来提醒姐姐那怪人的方位?”他说着便用眼角瞥了眼身后已然被遗忘的“戏子”。
连带着夜祈也向她望去。
那“戏子”本在旁默默看着,却突然被提到了名字,眼见夜祈望来,生怕被发现破绽,干笑几声,又摆摆手,道:“你们继续,继续,不必管我。”
夜祈皱了皱眉,又向她脚踝处添了道锁咒,才将视线移回。
这下那“戏子”是动不了了。
“时朝,此人怪异,或与堕妖有染……”夜祈一本正经地道。
话音未落,时朝将手指抵住了夜祈的唇瓣,轻声道:“嗯,我知道,不过姐姐先把这个带上。”
夜祈微微睁大眼睛。
他说着便从左手无名指上取下一个指环,其雕刻着银红相间的彼岸花纹,样式精美,不似凡品。
夜祈正疑,便听时朝解释道:“这是我来时在街边看见的,觉得很好看,就买了下来,还加了道符咒,必要时可以替你挡一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