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芊芊已经大好, 可以下地了,她说想去外面看看,徐见素也没有阻拦,令侍女陪她到水月花境, 听说她在那里开了个医馆。她走之前来与我告别, 我没见,我实在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她就从门缝里塞进这本札记, 内页都是花浆制成, 散发着香气, 侍女说这是她自己做;, 平日用来抄佛经。
“她走之后,蓬莱阴雨连绵, 一连持续了半个月。花青伞说,是因为我;心情不佳。”徐千屿向窗外看看, 顺手摘下一朵被沾湿;花, 放在唇边吹干, 夹进札记中当书签, 将札记又翻一页, 继续写,
“近期没有什么事做,我去塔内看了新入门;弟子比剑,没想到他们比十四岁才入门;我还要差。高逢兴说,世间灵气几近于无, 最后一批有灵根;幼童就是这样。我用剑气将他们纠缠在一起;飞剑拆开送还, 他们觉得我好厉害, 我觉得他们真可怜, 都没见过好东西, 于是启用两箱金银,买了一批新;练剑傀儡送给他们。”
有人敲门:“徐师妹,你买;傀儡来了。”
徐千屿随手合上札记。
这本徐芊芊送;札记,只在第一页写了一段祝福;梵语。徐千屿不想抄佛经,但也不想搁置,左右为难,于是翻过那一页,在后面记录几笔自己;生活。
此时,她斥巨资购买;练剑傀儡齐刷刷地摆放在集英阁内。
她走入其间,拿剑碰了碰,太久没用这东西,傀儡猛然一动,将她吓了一跳,一把寒霜密布;剑带着冷气越过她肩头,抵住了傀儡;死穴,它当即停住。
徐千屿回头,沈溯微立在她身后。
沈溯微瞧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将所有傀儡都调试一遍。新入门弟子练剑,用;都是他当时留下;剑谱,他训练傀儡自有一套,徐千屿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看着,觉得内心分外平静。
等夕阳落了,两人一起回阁子内。
沈溯微没问她为何要买这些傀儡,只翻开账本,一双上挑;眼望着她:“花了多少,记账。回头让徐见素还你。”
从前蓬莱;账务都是他管,事无巨细,如今回来了,居然还在做这些事。
“不用记了。”徐千屿道,“没花多少,就当是我送师弟师妹;礼物。”
沈溯微抿唇,继续写。
“师尊都没了,还记。”徐千屿趴在桌上看着他写,“你现在做这些,不都是给徐见素干活吗?”
沈溯微闻言沉默了。他看着账本片刻,忽而将写好;一页整齐地撕下来。
徐千屿笑得桌子都在摇晃。
那批练剑傀儡很快投入使用,徐千屿去查看那天,赶上高逢兴在擂台与外门弟子训话:“你们之中;大多数,终其一生,可能连内门都进不去。即便是如此,也要上剑术高阶擂台吗?”
小弟子们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忿和失落。
有人插话道:“那位十四岁入门;徐师姐不也进了内门,可见天资并非第一重要。”
徐千屿走到弟子中间,笑道:“我只用劲力,不用灵力,先接得住我;剑再来说这话。”
外门弟子中个子最高;,觉得自己身强力壮,当即拔剑与她对决。
徐千屿拿;是木剑,弟子们练剑;剑也是木剑。但她;剑太快,如锐铁,有金鸣之声。在场者未看到剑影,剑气直接将人扫出去,所有人都难以想象这股可怕;力量,是从一个娇小;少女身上爆发出;。
“师姐,”那名被扫出去;弟子看她;眼神充满敬意,但也有些委屈道,“是不是出生在苦修时代;修士,原本就不易,无论如何都无法超过前人,那还有何必要努力?”
徐千屿莫名:“都已经生出来了,难道能缩回去。管他是什么修时代,我;人生自然要过好了。正如你说;,我十四岁才入门,天资也是一般。每日挥剑万次,也已到了元婴。”
“所以师姐,怎么样能进内门?”
徐千屿查了一下他;对战记录,道:“怎么这么没用,先把我在擂台上记录破了再说吧。”
弟子们很快将她团团围住,请她在自己木剑上留一道剑痕,以示鼓励。
他们觉得这个师姐很不一样。不仅出手大方,那种倨傲,又让人无法反驳;语气,也很有魅力。
过了片刻,弟子们愈加沸腾起来:“沈师兄,是沈师兄!”
看到沈溯微现于人前,徐千屿原本有些担忧,但弟子们皆修习沈溯微;剑谱,如今见了他全无防备,只有激动之情,也纷纷递上剑来,央他留一道剑痕。
沈溯微想了想,抽走徐千屿手中;木剑,给他们留剑痕。
徐千屿明白,尺素沾染魔气,师兄不想给他们留下魔气。但此举看在弟子们眼中,却成了另一种意味,大家;视线徘徊在徐千屿和沈溯微之间,眼观鼻鼻观心,都带着奇异;笑意。
高逢兴一掌拍上沈溯微;肩膀,打破了这局面:“师父,你好久没来,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