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只觉得头痛的厉害:“雪玉寒,神医……你可是神医啊,连你都没有办法的话…哪怕只是一点点,一点点都好……”
雪玉寒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他皱了皱眉,只道:“我是神医,不是神仙。”
“你…唉呀!”樊玺玥拍了拍我的后背,“他说话就这样,你别放心上。”
我喉间哽咽,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的摇头。
“…月儿。”
五哥的声音忽然响起,轻飘飘的,有气无力的传入我的耳朵,我立刻扭头看去,只见他倚着院门,正看着我。
他脸色苍白更甚,可笑容却丝毫未减:“怎么来了还不进来?出门后便与五哥生疏了吗?”
我不由得浑身一震,樊玺玥松开了手,轻轻在我背上推了一把,我才仿佛刚学会走路,踉踉跄跄的扑了过去。
可真的靠近了,又生怕把他撞坏,只得小心翼翼的停下脚步。
慕羡鱼叹息般的笑了笑,伸手在我发顶轻轻揉了揉:“月儿啊。”
他擦去我眼角的泪,又对雪玉寒笑道:“今日还要多谢神医了。”
雪玉寒道:“等价交换而已。”
慕羡鱼问道:“不知神医同月儿交换了什么?”
“你自己问她吧。”雪玉寒转身,“走了。”
樊玺玥愣了愣,连忙跟上,还不忘给我们留了一句:“啊啊那我先走啦,晚些再聊!”
待他们走远,我压在心中的委屈与难过瞬间决堤,我不敢有大动作,怕让五哥受了磕碰,只能拉着他的手,一时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为何什么都留不住?
这是我的无能,我也只能在这里放声大哭。
“五哥…”我哭哑了嗓子,分明满腹的话想说,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说起。
慕羡鱼似是知道了什么,只垂眸替我拭去眼泪,复又将我揽入怀中,像儿时那般轻轻拍打我的背部。
他什么都知道吧。
他就住在宫中,什么风吹草动他都是知道的。
我哭够了,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从他怀中钻出:“先进屋吧,别再受凉了。”
“好。”
他院中本就没什么人,这时候更是安静,我刚坐下,他就抬手倒了杯茶水递来:“哭的嗓子都哑了,喝点水润润,慢慢说。”
我看着茶水,却没有丝毫想喝的欲望,也没有提他的病情,只道:“姑姑替我寻了几个好人家,我不太了解,想来找你问问,看看对方都是怎样的人。”
慕羡鱼盯着我,问道:“小六那边怎么说?”
他果然知道。
我撇撇嘴:“我嫁人管他什么事,我之后会跟他说的。”
“月儿。”慕羡鱼叹了口气,“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啊?”
我不吭声,自顾自的将姑姑说过的名字全数念叨了出来,其实我也记不太清,有好几个名字应当都是错的。
慕羡鱼沉默片刻,语气温和的开口:“其余几位家中已有妾室就不必再提了,尘生虽是好人选,可是为人过于木讷,在家中也不过是嫡次子,至于……”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些复杂感情:“至于陆容行,论身份,他是左相家的嫡长子,如今也在朝为官,算得上平步青云,论品行样貌,他在整个皇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平心而论,他是最合适的。”
“那就他吧。”我并没有心思听这些话,“反正是随便选一个,既然五哥说他好,那月儿就嫁他好了。”
慕羡鱼不甚赞同:“月儿,这些都是我的看法,你连他的面都还未见过,又何必这般?”
“见没见过有那么重要吗?”我道,“若是他也不行,大不了……大不了我就去南岳找左权御和亲好了!”
不就是不能跟慕流夜在一起么,那岂不是谁都可以,反正到现在也都无所谓,我又有什么好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