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哭的凄凉,左权瑾又看向我们:“二位在我们南岳的皇宫欺负南岳的公主,是何用意?”
樊玺玥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我也扔掉了手中的枯枝:“是她先出言不逊的。”
我与左权瑾好歹算是半个熟人,这下一来应当就马马虎虎糊弄过去就好了。
“可我只看见了你们欺辱安悦。”左权瑾抬了抬手,左权安悦便走到他身后,对着我们扬起嘴角,“就是,皇兄,你看她们将我打的……”
“你还嫌不够丢脸?”左权瑾瞥她一眼,“还不滚回去?”
左权安悦一愣,随即低下头,心不甘情不愿道:“是。”
可她走之前却扭头对着我们冷笑,做派好似胜利者般。
本以为当着妹妹的面,左权瑾不好处理,一直等她走远了,我才笑道:“左权瑾,你这妹妹可真不讲理。”
“哦?”左权瑾眯起眼睛,“那这位…郡主,就认为自己很讲理吗?直呼我的大名,就是曼玄的礼节吗?”
“不是,你……”
我抬眼看着他,分明还是那张脸,眼神却没了当初的荣荣的春意,可现在那样的眼神却好似才更与他契合。
我吞了吞口水:“你不记得我了吗?”
左权瑾眉头皱的更深了,停顿片刻,才像是想起了什么:“…记得。”
说完,他看着我,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一挥衣袖,像是怕沾染麻烦似的:“行了,两位快些去猎场吧,此事我就不做计较了。”
“切。”樊玺玥对着他的背影又是一个白眼,“装什么装。”
她挑马的兴致盎然,我却还神游天外,左权瑾那反应,分明就是被迫‘认识’我,可是他记性这么差吗?还是说南岳事物过于繁忙,导致他将我忘了?
樊玺玥牵出两匹马,将其中红棕色的一匹缰绳递到我手里:“还有那个朱辰故,居然真的跑了,真没骨气!”
我道:“是我让他先走的。”
“等会儿别让我在猎场上见左权安悦,不然我把她射成筛子!”
我失笑道:“你也消消气。”
等牵着马进了场,我才发现我们两个是最晚到的,从周围女子们的小声议论中,我才知道慕流夜,左权御还有樊玺阳三个人率先出发了,还扬言要看看谁是魁首, 朱辰故也跟了上去。
现在猎场入口处,就剩下一个雪玉寒骑在马上,西岭就趴在他肩头睡觉,一派遗世独立的模样。
樊玺玥驱马上前:“你是在等我吗?”
“不是。”雪玉寒说完,自己先行一步。
樊玺玥跟上:“你说不是就是是,你等等我。”
我耸了耸肩,也小心翼翼的跟上。
先前慕流夜带我练射箭时也陪着我练了如何骑马,但当时有他在,我还不那么害怕。
现在是我独自一人,我只得拉紧缰绳,慢悠悠的在林子里转悠。
樊玺玥跟雪玉寒都不像是真的来春猎的,两人并肩骑行,说说笑笑——只有樊玺玥一个人在说笑。
我真心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前方的树丛突然晃动了几下,我举起弓,从背后的箭筒里抽出一支搭在弦上,瞄准了那地方。
突然,一道灰白色的身影窜了出来,我立刻放箭,却还是射偏了。
那小野兔在原地对着我看了看,耳朵抖动,转过身跳开。
我刚要追上去,身后‘嗖’的一声,一支箭从我身侧飞过,直直的将野兔钉在了地上。
我回过头,慕流夜还举着弓,眸中凌冽,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林中风起,吹的我视线模糊,却不舍得眨眼。
他放下弓,向我而来,笑道:“看起来这只兔子是我的了。”
我道:“你不是去外围跟他们争魁首去了?跟我抢只兔子就这么高兴?”
“我就算比他们晚到一个时辰,这魁首也能争一争。”他翻身下马,把自己的箭从野兔身上取下,又将我掉落的箭矢放到兔子身边,“这只就让给你。”
说罢,他走到我面前,牵住我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吻,仰面笑起来:“但这只要归我。”
我反握住他的手:“你也归我。”
他哈哈大笑,随后道:“你在内场也要小心,赶紧跟上樊玺玥,有神医在你俩身边我也能放心。”
我对他点头:“知道了,你也要小心。”
“好,一定给你争个魁首。”
我在原地瞧着他驾马,一路奔向猎场更深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