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那堆珠宝有什么不同。
“少给老子打马虎眼。”刘三立骂道,“有话好好说。”
周瑾谦冷冷的说道:“蠢货,你以为一个商人会弄来这么多金银珠玉到处跑?一个商人能用金色的鲛珠?那些东西都是黎州上贡给皇城的贡品。我奉旨来黎州,就是为了探查黎州贡品丢失一案。”
刘三立死死的盯着周瑾谦,想在他眼中找出破绽来,却瞧不出他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半晌,他丢开人,挥手叫来几个山匪去黎州城打听打听最近有没有都官入城,贡品有没有丢失过。
“小子,”刘三立居高临下的睨着周瑾谦,放狠话道,“你要是敢耍老子,老子把你头剁了当球踢。”
周瑾谦白了他一眼:“你可以试试看,我要是死了,你们全匪寨都给我陪葬。”
“哼。”刘三立冷哼一声,让人把这一行人给扔到柴房去关着。
“大哥。”胡老三有些后怕的问道,“那小毛孩子说得话不会是真的吧?”
“鬼知道他是不是唬老子,等兄弟们回来再说。”刘三立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可他自己也清楚,就是不派人去问,他心里也是信了大半。
此刻酒劲消退,刘三立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回想今日种种,这才觉出不对来。不说那堆贡品,就是那群护船的打手也太厉害了些,若非他们人数众多,根本不可能能拿下这一行人。
张庆此时想得也和刘三立差不多,他为人做事向来阴狠,这会儿恶向胆边生,悄悄提议道:“大哥,反正咱们已经把人给绑了,就是把他们给放了,也逃不过一个死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刀解决了,随便扔到哪个山沟里,就是有人发现了,那也不关咱们的事。”
“不行。”刘三立想也不想的否决了,“今日咱们绑票的时候,那些侍卫并没有砍杀干净。那小子如果真是皇子,这会儿早就去黎州城通风报信了,说不准黎州守备军就在路上等着攻山。留这小子一命,到时或许还能换条活路。”
“大哥的意思是?”张庆问道。
刘三立冷笑道:“黎州守备军要是真那么厉害,能容忍咱们作威作福到今天?谁为刀俎谁为鱼肉还说不定呢。让兄弟们把各个关口看牢了,若有异动,随时来报。”
张庆:“是,大哥放心。”
*
苍阑山脚下,凌安若站在密林里抬眸看着眼前高大黢黑的山体沉默不语。她并不害怕与山匪打,她只是有点不太适应,在束之闺阁十来年后还能重返战场,总会给人恍然如梦的错觉。
“王爷,整座苍阑山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前后两条山道已经封死,刚刚有几个山匪从寨子里跑出来,已经我们拿下。”韩远手扶着腰间的刀柄说道,“只是苍阑山林子多,山野小道也多,山匪要是从别的密道逃跑,我们也防不胜防。”
“他们不会跑的。”凌安若望着寂静的山峦,淡淡道,“这里往东就是阳州,阳州守备军的将领是冯毅,他们不敢和冯将军硬碰硬。往北是灯州,他们本就是从灯州来打秋风的,怎么会舍得抛下在黎州十多年的基业,重新过回苦日子去。”
“这个时候刘三立会让人出来,八成是五殿下为了保命,自曝了身份,他是派人出来打探虚实的。可他又没有其他举动,这是坐等着我们来攻山,好给我们点厉害看看。”
桑祁听着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黎州矮了阳州一头就算了,如今还叫一个山匪压在头上放肆,让人感觉黎州守备军都是一群没用的孬货。可事实又的确如此,他们没打过一场像样的战,刀锋上从未沾过血,真要打起来,说不准还不如山匪老辣。
可桑祁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愤愤不平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明天就直接攻上去,从前后两头同时夹击,掀了他们的山头。”
“不可。”韩远蹙眉反驳,“苍阑山地势险峻,山道狭窄,山匪只要在山道两侧设下埋伏,那我们只有挨打的份。何况这回王爷只带了两千五百人,刘三立这些年收留了不少流民,还吃掉了几个小山寨,这山头少说也有千人。我们就是真的强攻进去了,在人数也吃亏。”
“那我们就派一队人夜袭好了。”桑祁立马换了个法子,“趁现在山匪轻敌,偷偷摸上后山,烧了他们的匪窝。”
“可现在五殿下还在他们手里。”韩远微微叹了口气,“投鼠忌器,若是不小心伤了殿下,圣上也是要问罪的。”
连着提了两个提议都被否决了,桑祁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恼羞成怒的骂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咱们要干看着,等京城拨援军来给我们收拾烂摊子吗?”
“那当然不行。”凌安若之前没吭声,任由他们吵,听到这话立马表明了态度,“黎州的事,黎州自己解决,怎能容外人来指手画脚。我们不想让朝廷援军过来,刘三立更是不想,他爱财,但更惜命。我估摸着他应该是想给黎州守备军一个下马威,然后想要和谈。”
“和个屁。”桑祁心高气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