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审(1 / 3)

叶然长叶纾一岁,二人性格迥异,从小就很少在一处。叶纾虽看不惯叶然行事,但在她心中,是有这个庶姐位置的。却不想,是叶然容不下她。

那日,叶然急于撇开和十一的关系。却被十一揪住了要害,将她如何让自己偷叶纾手帕、又如何把玉佩放入房中,一一交代清楚;更把从前二人在一起的证据,摆了出来,直到叶然无力反驳。

刘氏听后,生生气昏了过去。

叶凌秋带着叶然去前厅“赔罪”,最后侯府正夫带着幼子,灰溜溜离开了叶府。

刘氏醒后,带着叶然在叶凌秋院中跪了半日,恳求让他和叶然返回老家思过。叶然自是不愿,但拗不过刘氏。

叶纾后来也到主院求情,留下二人。

但刘氏态度决绝,毫不松口。

最后,叶凌秋留下了刘氏,把叶然送回了老家。

叶然走之前,恨恨地对叶纾说:“父亲从来就看我不顺眼,这下赶走了碍眼的我,终于只剩你一个挑不出错的好女儿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孝顺母亲、父亲啊,把我的那份也带上。”

叶纾最终什么都没说,看着叶然出城的马车,只觉得那背影格外寂寥。

“想什么呢?看你心不在焉的。”崔琬弹起一颗花生米,向叶纾飞去。

叶纾抬手,用筷子夹住。却没说话。

“还想你庶姐那事呢!这新年都过了,你还没走出来呐。”崔琬看着叶纾那呆呆的样子,叹了口气。

她知道叶纾,虽然看起来冷漠很难亲近,却最是重感情的。只能转了话题,随口问道:“几时去江宁?”

“过了我爹的忌日就走。”

崔琬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叶纾亲生父亲的死,那是她心中最大的一道坎儿。

从不知尴尬为何物的崔琬,面上表情一时相当精彩。

叶纾见她那副样子,一下子笑了出来。随即说道:“放心吧,我没事,我早看开了。”随后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就好。”崔琬面上笑着举杯,心中却在嘀咕:真看开就好了,看你那郁闷样儿,还喝呢,今晚八成我得把你送回去。

当晚,叶纾站在车前,对崔影说道:“她喝醉了,回去多备些醒酒汤。”

深夜路上并没有几个人,叶纾走在大街上。刚过完新年,路上张灯结彩。

她和崔琬说,自己看开了。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但此时她的心上仿佛扎进一根刺,她甚至清楚地知道这根刺源于何处,何人……

一阵寒风刮过,昏沉的酒意顿时消去了大半。叶纾深深呼出一口气,快步向叶府走去,再不多想。

叶府后院,年节对这些封闭在此处的人来说,不过是日子中的一个标记。唯有有关主人家的惊人八卦,才会在这里激出些波澜。

前段时间,侯府找上门来向少主叶纾讨要公道,随后大小姐叶然被送回老家自省,成了这些人好几日的谈资,他们甚至连主人的面容都记不清晰,依然不妨碍议论揣度。

“十九是哪个?”洪亮的女子声响彻在叶府后院。

原本低头洗衣的众人,听到女子的声音后,立时慌忙起身,快速躲到一旁。

他们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年轻男子该守的礼节却深深刻在心中,没有面巾遮挡,只能躲到墙后,偷偷打量来人。

这一看,更是惶恐,来的竟是衙役,不只一个,手上还拿了锁人的铁链。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间。

衙役两步走到木盆前,冲着唯一没有躲起来,依然在洗衣的人问道:“谁是十九?”

院中一时安静极了,躲在后面的人,竟没有一个敢出声,告诉衙役,她面前的就是十九。

就在衙役等得不耐烦,准备将众人拉过来逐一确认时,沈清遇抬起了头,随后站起身,淡淡说道:“奴就是十九。”

拿着锁链的人立即上前缚住沈清遇的双手。先前的人道:“有人告你逃籍,现带去京兆府衙门受审。”

衙役带着沈清遇快步走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沈清遇一路跟着衙役,眼神木然。只有在出叶府时,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

衙役以为他要挣扎,用力一拽,沈清遇一个踉跄,慢慢回过神来。

他一早就料到,自己难以善终。

在他偷偷将十一藏的织金腰带拿走,躲过最初一波鬼祟潜入下人房翻找东西的人,而后放回,被家主派来的人搜到时,他就知道自己的结果了。

那时他还想,若是自己留心些,不让人抓住任何机会把柄,他或许能留在叶府中久一点,他想在叶纾身边。

可现在他不想了。他有罪,他想赎罪。

可哪怕千刀万剐,他也偿还不了。这么多年,叶纾在叶府中孤身一人,没有亲生父亲照拂,原来竟是因为他!

即使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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