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些。
这短短一句话,他身为一州刺史,再熟悉不过…
今日他们以侯府伤人的罪名状告,若是他不理睬、或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或是偷偷将收押牢中的犯人私自放出,这小丫头都可以去了京都,在朝堂上参他一本!
一旦上了朝堂,按照南商律法,这便是杀头的罪啊!
这条律法根本没有谁会提及,就像是从不翻看的书册,扔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平头百姓、一介布衣没那个命面见陛下告御状;有权有势者,用惯了权势压人,根本不屑于遵守律法…
可偏偏今日让他遇见了这么个怪胎!
刺史苦笑一声,如今他算是鲤鱼咬钩,吞不下、吐不出—在劫难逃了啊!
不受理此事,来日谢家丞相朝堂上参他一本就是个死,若是开罪侯府的话,大不了日后不安生些。
等过了风头,他便多塞些钱,从这沛州调任,侯府的手也伸不到其他地界上!
短短一会儿,他便权衡好了利弊,摆出一副壮士赴死的既视感,朝姜安行了一礼。
他出口的话大义凛然,“下官身为沛州父母官,自要公正严明,绝不会做出有违律法之事!”
小姑娘靠近他,老神在在的拍拍他肩膀,“大义啊!”
刺史委屈,刺史不说…
还不等他再奉承一句,姜安便迅速转身招呼着正言他们做事。
该把衙役叫醒的去叫醒,该去写状纸的去写,那些麻绳啊、手镣啊…要是坏了就赶紧准备新的!
就连刺史身上的官服都被重新整理好,官帽也重新回到他的脑袋上。
“安安…”
夫子唤了自己的小学生过来,轻抚着她发顶,嘱咐道:“万事小心,不可掉以轻心。”
姜安乖乖点头,拍拍小胸脯,“夫子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