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攥着拳头,“老鬼,你怎么说?”
穆成海难得发怒,“还能怎么说,沈先生临走的时候交代过,让咱们照顾好他的家人,如果他回来,看到咱们是这么照顾的,他就算不说,你脸上能挂得住吗?”
穆成海与杜仲不同,杜仲把沈寻当成兄弟,而穆成海却把他当成恩人。
他身上有多种顽疾,在没遇到沈寻之前,医生已经给他下了死亡通知书,说他最多活不了半年。
所以,他把所有的权利都交给锤子,准备安然赴死。
可没想到,经过沈寻的一番调理,他的身体日渐康复,去医院一检查,好家伙,医生都惊呆了。
一个必死之人,非但没死,反而重返健康,这不是奇迹是什么?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穆成海就没把沈寻当成小辈,每次见到他,必定是毕恭毕敬的喊一声沈先生。
他也不怕被杜仲笑话。
其实,杜仲非但没笑话,反而很敬佩。
知恩图报,才是男人本色。
“好,咱们两家分头行事,龙海就这么大点地方,我就不信想找个人,找辆车,能有多难。”
穆成海什么都没说,眼神中却杀机闪动。
病房里,霍雨柔靠在靠枕上,怎么也睡不着。
从小到大,李梅只顾着自己,从来没有管过她饿不饿,穿的暖不暖
。
都是霍天逸照顾她,哪怕出差,也总是一天打几个电话回来,嘘寒问暖。
所以,即便是她明知道两个人这么大岁数离婚,会遭人议论,霍雨柔也没有阻拦。
可是现在,霍天逸趟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生死不知,这让她如何能够安心。
“雨柔,如果你撑不住,不如打电话让沈寻回来吧。”
“生意再重要,也比不上家人的安危。”
霍雨柔咬着嘴唇,微微摇头,“先不要告诉他,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多一个人难受罢了。”
霍君如与庄尼互相对视一眼,霍雨柔对沈寻也太好了吧。
不过,沈寻对霍雨柔同样好。
就在这时,锤子忽然来到门口。
“嫂子,刚才护士来找你,说有一位自称李梅的女人,要见你。”
霍雨柔一愣,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医院?
李梅当然知道,因为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她策划的。
肮脏的小屋,李梅放下电话,表情无比怨毒。
“霍天逸,你的命真大,本想直接送你去见阎王爷,没想到,你竟然挺过来了,不过不碍事,我只不过想利用你出事,跟女儿见面。”
“你没死也好,我可以假借照顾你,赖着不走,早晚有一天,霍雨柔会相信我改过自新的。”
那个男人斜靠在墙
上,默默盯着李梅,他忽然觉得有一股寒气,从后背冒出来。
这个女人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他那么骂她,侮辱她,那在她心里,岂不是早就恨不得自己死?
看来以后对这个女人真的要防备一点,如果达到目的,最好劝少爷把她干掉,永绝后患。
“行了,收拾一下,我送你去医院。”
李梅冷哼一声,“没什么好收拾的,就这样更自然。”
手术室外,李梅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她趴在地上伸出手,指向手术室。
“天逸,你这是怎么了?”
“你可不要吓我,我还想跟你重新开始呢。”
李梅头发乱糟糟的,素面朝天,露出来的一只脚上,似乎因为慌张,连袜子都没穿。
一切看上去,都像是一位有情有义的女人,得知前夫突遭变故,而表现出来的惊慌失措。
霍雨柔得知李梅来了,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出去见她。
一见到霍雨柔,李梅立刻扑过去,抱住她,放声大哭。
“雨柔,你爸这是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霍雨柔红着眼眶,强忍着伤心,“他喝醉酒,冲出马路,被车撞了。”
“是谁撞着他?有没有找到那个人?我要告他。”
其实,她是想探听这些人的口风,她知道沈寻那个家
伙人缘不差,有不少人帮他。
万一他们安排的人露了相,被找到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霍雨柔摇了摇头,“没找到,当时是晚上,天又黑,路上没有什么行人,没那么容易找到。”
李梅暗暗松了口气,“你刚才说他喝醉了?昨天晚上,他不是刚刚喝醉了吗?”
想到这里,李梅突然再次哭出声,“早上,他跟我发火,把我赶出去,我就知道他是嫌我碍事,影响他出去喝酒,你说我当时为什么不赖着不走,这样的话,他就不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