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正酣,梦兰舟睡去了。睡梦中,他来到了一片竹林,竹林深处他望见了一女子,那女子转身回眸冲他微笑着,正是常忆溪。他飞身到她身侧,情不自禁地拥她入怀,她温顺地伏在他肩头并未反抗,只娇羞地说着:“兰舟,你一直在寻我吗?世界这么大,我只是想出来看看。你可愿为我放弃王位,我们一起游历江湖后归隐山林可好?”梦兰舟喜极而泣眼角泪水划过,说着:“自是愿意,与你一道,做任何事都好。”他慢慢醒转,方觉是个奇怪的梦。怎会梦到如此景象?怎会梦到这个奇怪的女人?自己寻她并不十分上心,大抵是为了颜面,想来始终未果魔怔了才会有此梦。
烟柳和芙蓉第二天早早结伴前来请安,梦兰舟心绪不佳,随意应承着。只说道:“你二人只是我府上的舞女,日后没我召见,不必日日来请安,如有宴席自会安排你们演出,听懂了吗?”他又是一副阴冷的表情和口气,好似极不耐烦,厌恶之情溢于言表,纵是情商再低的人也看得出。
“诺。”二人面面相觑,听兰王那阴冷的口气不敢多言。烟柳心中疑惑,昨日他在家宴上对着她笑得那样动情,晚上开始就变了个人,难道是她会错了意么,还是这兰王真的不近女色,只对那传说中的兰王妃情有独钟。也许是他被逃婚心绪不佳,日后还需慢慢想法子哄兰王开心,但她隐约感到兰王似乎不喜任何女子靠近他的身体,哄他开心真是有点难度。芙蓉则暗暗松了口气,好在兰王是如此高冷之人,她还能为太子殿下守身如玉,期盼早日完成任务回到太子身边。
兰王抚着头,有些头疼,看着眼前这两个庸脂俗粉,一直留在身侧需得小心提防,二人走后,便命松林:“过些时日,你想个法子,将这二人打发出府。不想整日看着她们碍眼。”
“那殿下想用文法还是武法呢?”松林询问。
“什么文的武的,打发出去便是,切记不可心急,过些时日再说。”梦兰舟不耐烦地说着,身体不太舒服。
“殿下,我见您看谁都碍眼,只看那一人不一般,可如今也不知道人家身在何方,心里有没有您啊!”松林背个手怅然若失地感叹道,感叹他家王爷真是情路坎坷,这奇怪的隐疾本就无法接触女子,更别提爱上一个女子了,好不容易遇到了治愈过敏的兰王妃又逃掉了。
“我看你是嫌命太长了,敢编排起我来了。即日起,一日未找到兰王妃,便罚你一日俸禄,下去吧。”梦兰舟真是没有人性啊,怎么跟了个如此的主子!松林感叹。
“殿下,小的冤枉啊,这王妃也不是小的撺掇逃……失踪的,你为何如此待我啊?”他故作哭腔,希望王爷能收回成命。
“切记,别来惹我。”梦兰舟咬牙切齿地说着,松林只得撇着嘴退下,赶快召集人马商议新的寻找策略,绞尽脑汁猜测着王妃最终的目的地,大概画了几个重点方位,分派了几波人马继续追寻。
太子府内,收到一张极细小的纸条,上边写道:兰王不近女色,并未与烟柳圆房,其余并无异常。盼早日回君身侧。
太子知道这是芙蓉给他传的信息,他微微一笑,心想着二弟这些年你从未让任何女人亲近,唯独对她……可惜上次未能成功,她身边竟有高手相护,算她命大。不除掉她也好,只要能知道她的行踪,这对二弟你来说终是个软肋,他日必有用处。
烟柳对兰王尚不死心,除了钻研练习舞艺,还跟着府上的厨师学习厨艺。她跳舞一流,烹饪却笨手笨脚,第一次做个小炒菜,菜炒糊了不说,还造了一脸乌黑,连厨师都忍不住发笑,劝她不是烹饪的料别难为自己了,她却说会勤加练习,不轻言放弃。此后只要一有时间她就泡在厨房里,过了十天半月,终于做出一道人可以吃的菜肴——香菇油菜。她重新梳妆了一番,热了热菜兴冲冲地端去王爷的书房,王爷看都没看她一眼,捧着书卷叫她放下便可。
“烟柳喂给王爷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她殷勤地说着,抬眼望着他俊秀的面容,期盼着他肯定的回应。
“现下有事,一会儿再尝。”他依旧未抬眼冷冷地说着,言语中一点温度也没有,烟柳有些心灰意冷,想要离去却踌躇着迟迟未走,她的脚不听使唤,她的心就想留在他身侧,哪怕默默多看他两眼也好。
兰王并未在意,专心看着书,以为她早走了,看了许久放下书卷品了一口茶见她还立在那里,不带丝毫感情地开口道:“怎么还不走?”
“王爷,小女子本不会烹饪,这道菜是我学了十几天才勉强学会的,王爷就不能赏个光么?”她的神态楚楚可怜,微微摇曳着身姿,梦兰舟似有些动容了,转念一想又拿起书说道:“怎么?非要看着本王吃下去吗?是下了什么药还是怕本王不领情地倒掉啊?”
烟柳吓得跪在地上呼喊道:“王爷冤枉啊,烟柳一片赤诚,王爷怎会怀疑烟柳下药呢?烟柳愿意为您试菜。”她说得甚是诚恳,神色极其委屈,凭借梦兰舟多年断案经验推断大抵不是谎话。
兰王却悠悠开口道:“那你来试试吧。”烟柳伤心地